尹志遠如遭雷劈一般,定定愣在原地,“夫人的意思是,金蟾她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魏婉艱難點了點頭,雖然他也一直不想承認,可如今事實就是如此。

“我遭見她。”

尹志遠說的堅決,沒有給魏婉任何拒絕的空間,魏婉想想,還是點了點頭。

“也罷,你也是行醫致命救人,也沒有什麼忌諱,等惜梅替金蟾換上外衣,你就去吧。”

尹志遠真.正踏進房間時,已經變了一副神色,他隨身帶著藥箱,銀針也在裡頭。

上前仔細查.看過金蟾如今的情況,雙眼下都有青紫,看來是頭部淤血吸收的並不好,這樣等下去,還不知道要到什.麼年月。

“可能看出來什麼?”

尹志遠行醫,一向以針灸為主,魏婉也沒有抱太多的希望,只盼著金蟾的情況沒有再惡化就好。

“情況不容樂觀。”

魏婉心裡咯噔一下,沒想到最後還是這樣雪上加霜。

兩人從屋裡出來,尹志遠面色凝重,雙手交叉,卻忍不住的揉搓,看來已經是不安至極。

“張太醫上次來時,是怎麼說的?”

魏婉趕緊將上次張太醫的話重複了一遍。

尹志遠點了點頭,“張太醫說的也不錯,倘若不出什麼意外,的確能一直等下去。”

“那如今呢?”

“血化淤石,稍有不慎,便會引起渾身血崩。”

尹志遠說的那些詞,魏婉並非完全能夠理解,可唯獨有一件事,她是理解透的了。

“金蟾她已經危在旦夕?”

尹志遠艱難點了點頭,“她的脈象越來越若了,我只怕她堅持不了幾天。”

魏婉猛然起身,“去太醫院,將所有太醫都請來,我就不信,如今連續命的法子都沒有了。”

縱使尹志遠心如刀割,他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這屬內科,那些太醫,也不會有辦法的。”

猛然洩下氣來,魏婉喃喃說道:“那如今就什麼法子都沒有了嗎?”

尹志遠點頭又搖頭,“倘若不治,想必只有半月的光景,可倘若鋌而走險,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金蟾她命苦……”

魏婉心中糾結,眼下已經到了不得不選擇的時候,只是她害怕……

尹志遠二話不說,直接雙膝跪地,高聲對她說道:“如今我只有一事相求,我仰慕金蟾姑娘許久,此番倘若能救她,還請夫人為我做媒下聘,無論金蟾答應與否,我絕不勉強!”

“你……”

魏婉心中百感交集,“你可曾想過,倘若金蟾沒能救過來,又該如何?”

“我情願迎她的牌位,尊以為亡妻,今生再不續絃。”

聽過他的話,魏婉難說心中毫無動容。

“你切放手去救人吧,其他的,我自會為你安排。”

魏婉這樣說,無異於答應了他的請求。

尹志遠心懷感激,匆匆出門,他要準備的事還很多,容不得他再多感傷。

一連三日,尹志遠都不知道在忙什麼,直到第三天,他好好睡了一覺,第二天一早,準時出現在鎮國公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