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有什麼想問的?”

沈暮明明還是笑著,底下卻鴉雀無聲。

滿意點了點頭,沈暮轉身直接回了營帳。

魏婉還在看軍中的賬目,手邊算盤劃拉的噼啪作響,卻是眉頭緊鎖。

“可是有什麼不對?”

魏婉還不敢確定,又將方才的賬目又仔仔細細算了一遍。

“你如實告訴我,京城是不是該出了別的事,皇貴妃的父親,到底因為什麼惹的皇上盛怒?”

沈暮看向她,眼神有些吃驚,“小小一個賬本,竟然能看出這麼多的東西?”

魏婉抬手,輕輕拍了他一下,“這可不是玩鬧的時候。”

沈暮無奈,只好將前因後果都同她講了一遍,“西南王造反早走跡象,皇上也早就有了出兵的意思,可惜國庫連年虧空,這其中……”

“怪不得,”魏婉隨手指出幾筆賬目,看似沒有什麼大問題,可真的要說有什麼作用,卻又全然沒有,最後只是花錢買了個心安。

“那你又是怎麼想的?”

說起此事,沈暮也有些無奈,“我還能如何,我已經叫三青安排了眼線,無論如何,如今的糧草,還是能保證的。”

魏婉不甘心,“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想著發國難財。”

這世間原本就只有人心莫測,魏婉給底下人銀兩,到了糧倉才得知,如今的米麵早已經漲價。

眼看三日之期也快到了,魏婉再次跟隨沈暮來到垂安,如今的垂安,早已經大不相同。

大小官員,如今都再衙門等候,沈暮來時,地上整整齊齊放了幾隻大木箱。

魏婉吩咐人將木箱全部開啟,這才瞧見,裡頭竟然裝滿了金銀珠寶。

“這還真是金玉滿堂啊。”

魏婉大概估算了一些,這些東西零零總總加起來,少說也得有三千萬兩紋銀。

賬目被人帶上來,魏婉直接抬手扔在了一眾官員年前。

“你們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最清楚才是,如今我也不查了,你們自己念一唸吧,看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直到天色昏沉之事,賬本的一半還沒有唸完,功夫最長的,可是足足唸了三個時辰,涉及貪汙受賄的銀兩高達五百多萬兩。

魏婉絲毫沒有疲憊的意思,這些官員也就跟著站了一整日,腿都已經沒了知覺。

“好了。”

眼看已經快要入夜,魏婉中午有些乏了,便開口打斷了他們的話。

“今天就到這兒吧,咱們明日再好好繼續。”

垂安城裡的知府府尹已經已經被空了出來,今天也恰好能派上用場。

勞累了一天,魏婉只覺得渾身痠痛,沈暮抬手,將她的腿放在自己身上,替她輕輕按摩起來。

“早知道掙錢這樣容易,我還拼死拼活的作什麼,不過招招手,就有不知道多少人排隊拿著銀子往你手裡塞,這是什麼樣的日子?”

小小垂安,風氣卻是如此,也實在讓沈暮沒有想到,“恐怕這些人都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