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聽著,終於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自從出了事,我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更不提能給我出出主意,沈夫人今日如此,我實在是無以為報。”

自從來到京城,魏婉說不清,聽過多少這樣的話,如今從貴妃口裡說出來,她卻只覺得諷刺。

“瞧瞧貴如您這樣的身份,也有許多不如意的事呢。”

從貴妃宮裡出來,魏婉也沒了說笑的興致,“向皇后娘娘告個罪,咱們回宮去吧。”

惜梅看出她不大高興,連忙點頭應下,兩人往回走去,特意選了一條僻靜小路。

“我吩咐給你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魏婉隱約聽見不遠處角落裡有些生響,便止步停了下來。

惜梅警惕看看四周,生怕再有什麼埋伏。

“藥我每日都放進貴妃喝的茶水裡了,這東西無色無味,定不會被人發現的。”

魏婉聽完大驚失色,她只以為貴妃是因為心結自己折磨自己成了這樣,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暗中下毒。

“惜梅!”

魏婉忽然開口,將角落裡的兩名宮女下了一條。

“什麼人在那!”

惜梅明白夫人的意思,直接衝上前去,將兩個人綁了,押到她跟前來。

魏婉仔細瞧了瞧,兩人的模樣,卻覺得有些眼生。

“說,你們是哪宮裡的!”

其中一人,看著不過十七八的年紀,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嚇得什麼都說了。

“奴婢、奴婢是貴妃娘娘身邊伺候的……”

另一個,不知什麼身份,死活不肯開口。

魏婉冷笑,面對這樣的硬骨頭,她有的是法子。

“你家主子能有這樣的奴才,還真是難得,只是不知道你這條賤命,值得他如何呢?”

“沈夫人何必這麼多話,要殺要剮直接來便是,不必再多費口舌。”

魏婉冷笑,“既然你認得我,此事也就好辦了。”

宮中四處都有巡邏的人,魏婉吩咐惜梅將巡邏的人叫來,又命人去請了皇上皇后,自然沈暮最後也跟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溫惜筠遠遠過來,瞧見地上跪的兩人,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回頭質問魏婉,“沈夫人哪兒來得這麼大的氣性,進了宮還這樣威風。”

趙恆皺眉,訓斥溫惜筠,“皇后胡說什麼。”

魏婉壓根沒將她的話放在眼裡,“今日此舉是我逾越了,只是情非得已,還請皇上皇后娘娘贖罪。”

趁著魏婉告罪的功夫,什麼都不肯說的那名宮女,猛然起身去搶一旁侍衛的佩劍,一劍朝身旁那名宮女心口刺去。

“救命!”

不過瞬息之間,那名宮女已經喪了命,沈暮上前,直接將她右手摺斷,這才將劍打落在地上。

鮮血落了一地,看著便叫人不寒而慄。

魏婉趕忙將她們給貴妃下毒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皇帝果真變了臉色,甚至還疑慮看了皇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