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上樓時,她好像瞧見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

“你去瞧瞧,方才那人,是不是魏月花。”

魏婉低聲吩咐惜梅,“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惜梅聽了吩咐,轉身去了,底下恰逢好戲開場,臺上人一亮相,頓時滿場叫好聲。

不多時,惜梅悄悄進了屋,俯身在魏婉耳邊說道:“他們就坐角落包房裡,方才我仔細看了,除了魏月花還有尋暮坊的春玉掌櫃。”

魏婉冷笑,點了點頭,“我早知道她們賊心不死。”

魏月花今日特意請春玉過來,為的還是肖蝶兒的事。

春玉心裡對這個鄉下婆子厭惡至極,可面上也不能顯露出來,畢竟留著魏月花日後還有用處。

“春玉掌櫃的,您看我家肖蝶兒,今年年歲也不小了,什麼都好,只是……”

春玉一聽這話,還以為魏月花是又想要她替著做媒,挑選人家,只是沒想到,魏月花心大得很,如今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我的好姐姐,你也是知道的,京城如今像模樣的人家,都早已經許了婚配了,差一些的,又怕委屈了咱們姑娘,這事不好辦啊。”

魏月花見春玉這話說的客氣,還以為是自己有幾分臉面,心裡頓時十拿九穩起來。

“您說的事,這不如今我也想了別的法子,倘若京中沒有好人家,您看看,可否跟皇后娘娘打聲招呼,送她進宮去得了。”

春玉一聽這話,心都驚了,震驚之後,只覺得荒唐的可笑。

“你這是哪兒來的臉面,活不得幾年的人了,怎麼還說出這樣不知深淺的話來?”

魏月花還是頭一回這麼直白的被幻顏司訓斥,頓時有些愣了。

“這……”

春玉早知道魏月花愚蠢,卻沒想到她竟然會愚蠢到這種地步。

“你倒是真敢想,還想送你女兒進宮,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家的女兒,就是進宮做奴才都不夠,更別說做皇上的妃子,真是可笑至極!”

魏月花被羞辱,臉上難堪的很,“你這話說的,送蝶兒進宮,不是也能幫皇后娘娘分擔一些事,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你還真是蠢鈍如豬!”

春玉再忍不住,直接指著她的鼻子罵了起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鄉下來的村婦罷了,又以為你家女兒是什麼好貨色,還想進宮,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魏月花再忍不了,直接起身差點掀了面前的桌子。

“我看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女兒倘若進宮受寵,可不是就踩在你的頭上了,你這樣不情願,也是怕自己往後不得用了吧!”

春玉簡直被她氣的沒話說。

“你了不起,可不要拿我的銀子,踩在我的頭上,我看你分明是想踩到皇后娘娘的頭上去!”

春玉說著不過癮,還順手砸了個杯子,最後兩人鬧得不歡而散,魏月花還撂了幾句狠話,“你且等著,待我們娘倆風光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這一句話,徹底引得春玉動了殺心。

魏月花可以愚蠢,但卻不能不受控制,否則只能傷人傷己。

此時此刻,她們二人還不知道,方才說的話,早已經被惜梅聽的一清二楚。

等惜梅將這來來回回的事講完這一遍,魏婉心裡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