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摩挲著杯子,翹起二郎腿,淺淺笑道:“上一個對我們圖謀不軌的人,不是還在床上躺著養傷嗎?”

“嘭——”

話音剛落,火鍋店緊閉的門被一腳踹開,迎面而來一陣殺氣重重,魏婉收起臉上玩笑的意味,神情冷肅的朝門外看去。

一名五大三粗的漢子繃著渾身的肌肉,氣勢洶洶的堵在門口。

而他身後,鋪滿絨毛的轎輦之上,梁玉恭半躺著,手腕處的紗布已經拆除,而雙膝之上仍舊纏著厚厚的紗布,隱隱還有血跡浮現。

他抬起充滿陰婺的雙眸,透過那壯漢的頸窩,冷冷的看向火鍋店內的四個人。

“梁玉恭!”

沈丹雪‘唰’的起身,垂在兩側的手微微收緊。

他竟然還敢恬不知恥的找上門來!

魏婉蹙眉,抬手輕輕安撫了一下沈丹雪,開店的頭一天就遇見這麼多糟心事,看來今日著實不甚吉利啊!

梁玉恭陰惻惻的勾唇,‘咯咯’笑了兩聲:“讓你們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好日子,你們是不是都快忘了,你們得罪了我們梁家!”

聞言,魏婉倏然嗤笑一聲,捏著杯子的手輕輕一鬆,杯子便圓滾滾的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她不以為意的撣了撣裙襬濺上的茶漬,開口:“你爹來,都沒有辦法,你來這裡尋釁滋事,又能討的了什麼好處?”

梁玉恭臉色驟變,積鬱了幾日的怒火一湧而上:“你個賤人,羞辱我爹孃,你以為我會輕易的放過你嗎?正好,你們四個人聚在這裡徹夜長談,真是好的很啊!也不用我再一個個的出去找了。”

他如此興師動眾,在魏婉眼中,竟像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可笑嗎?

“梁公子是打算趁著夜黑風高,殺人滅口了?”魏婉眉梢微挑,絲毫不懼。

畢竟有沈暮和徐天賜兩座戰神坐鎮,她擔心個毛線。

沈丹雪咬著唇,眼中對梁玉恭的情意和懷戀,一點點的瓦解,怎麼也想不到,她第一次心動之人,竟然是這種草菅人命,仗勢欺人的東西!

梁玉恭邪祟的看向沈丹雪,譏笑:“呵,當日我捧著你,是因為你身上有利益,如今,你以為你還是什麼大小姐嗎?不過看在你長得漂亮的份上,我還可以將你收入房中,做個侍妾。”

“我呸!”沈丹雪絞著手下的衣服,心口一陣抽痛。

魏婉輕蔑的睨了一眼梁玉恭的褲襠:“看來我那一腳,踹的還是不夠狠,夫君,你待會兒可要讓他好好長長記性。”

沈暮微微一怔,身子竟不可思議的放鬆下來。

看著魏婉那淡然如風的面容,他覺得眼前這梁玉恭簡直是個跳樑小醜。

梁玉恭渾身寒毛直立,那日的疼痛還縈繞在心間。

“不知死活的東西,愣著幹什麼,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堵在門口的彪形大漢,‘噸噸噸’的踩著地板湧上來,沈暮眉頭一緊,低聲吩咐:“是個練家子,你們倆個待會往後躲,我將他引到外面,免得砸了店裡的東西。”

“好。”魏婉神色凝重,分辨的出,這次來的人與上次不同,上次那都是蝦兵蟹將,這次可是重頭菜!

她伸手拽住沈丹雪的胳膊,往後退。

那彪形大漢一掌批向桌子,沈暮和徐天賜迅速調動內力往兩旁散去,下一秒,木質的桌子倒塌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