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把泛著冷光的利劍穿堂而過,插在梁玉恭身後的馬車上,而他的脖頸只再差一點就會被凌厲的劍身劃撥。

梁玉恭心臟驟停,雙腿一軟,若非有小廝攙扶,他能當場給魏婉跪下。

“凡事之前,都要思量,自己配不配。”

低沉冷肅的聲音落入魏婉耳中,她抬眸看去,沈暮逆著光而來,那冷酷端正的面容,銳利堅毅的眼眸,殺氣凜然的氣勢,讓她心下微微驚歎。

相形之下,他身旁的徐天賜就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你們怎麼來了?”魏婉裝作無所謂的問起。

徐天賜搖著手中的摺扇,自詡玉樹臨風,然而寒天臘月的,怎麼看都像是個傻子。

“聽說有人鬧事,我便和沈大哥來瞧瞧。”

他的眼光落在底下鼻青臉腫的梁玉恭身上,眼眸誇張的瞪大,手中的摺扇一拍即合,指著梁玉恭吆喝:“哪來的如此醜陋之人,真是醜瞎了本大人的眼。”

梁玉恭微微挪了挪腳步,遠離那柄長劍,壓下心中的恐慌,才抬頭強裝鎮定的對沈暮和徐天賜道:“我乃兩江總督之子,你敢用刀劍傷我,來人抓他回梁府,我要親自拷問。”

魏婉眼眸驟然一冷,心中充斥著譏諷:“梁公子,分明是你出言不遜,尋釁滋事在先,如今卻要私自動用官兵,緝拿我夫君,你要不要臉?難不成,你仗著你父親是兩江總督,就要如此囂張狂妄嗎?”

夫君?

沈暮眼眸微微一眯,看著梁玉恭都覺得格外順眼了不少。

“昨日沈暮闖入我家中,對我毆打致傷,呵,本公子就是要治你個私闖民宅,擅自動用武力之罪!魏老闆要包庇沈暮的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將你們一同抓進牢裡。”

徐天賜玩笑的臉色逐漸隱去,一本正經的將握著扇子,雙手背後,氣勢洶洶的道:“你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嗎?”

梁玉恭心知徐天賜和他們是一夥的,既然這樣,還考慮什麼拉攏不拉攏的。

“徐大人身為鹽正使,對這些糾紛不必過問,我爹身為兩江總督,有權利治理江南!魏婉這個賤婢,昨日入府勾引我不成,便讓沈暮來我府上對我痛下毒手,我身上這一身傷就是證據,區區賤民竟然敢光天化日闖入我梁府,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周遭百姓聽聞這話,意味不明的看向魏婉。

“魏老闆真的前往梁府勾引梁公子了?昨天確實有馬車前來接魏婉。”

“不是吧?魏老闆和沈公子看起來那麼登對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夫妻感情不合?”

“沈公子再怎麼一表人才,也只是個普通老百姓,但梁公子可就不一樣了,他背後是兩江總督梁大人,若是攀上了梁府這座大樹,魏婉哪裡還需要出來拋頭露面啊!”

眼看著風向驟變,沈暮眼中掠過一抹寒光,梁玉恭……該死。竟然煽動百姓,汙衊詆譭魏婉!

徐天賜同樣是臉色一黑,正要反斥,魏婉卻暗暗擋住了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