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刀苦笑,“病了,剛才睡下,我看她越來越不好了。”

沈暮不解,“這才幾天,又出了什麼事?”

韓大刀無奈搖頭,“她始終心有不甘,我看她,還是不想離開京城。”

沈暮聽完半晌沒有言語,“總要離開的,她對我夫人有恩,我自然會記得,往後有什麼事,儘管張口就是。”

韓大刀艱難點了點頭,“倘若我能勸的動,自然會盡早勸她離開。”

沈暮從衣袖中掏出一千兩銀票,放在桌上,“月笙從前的仇家我已經派人解決了,往後她不比在隱姓埋名生活。”

韓大刀聽完愣在原地,“這……多謝將軍!”

待沈暮走後,月笙這才慢慢睜開雙眼,一行清淚順臉頰流下,“終究我得命就是如此。”

韓大刀從外頭進來,瞧見她醒了,又是這樣的神色,頓時什麼都明白過來。

“月笙……”

“明日就離開京城吧。”

月笙終於答應下來,韓大刀卻沒有絲毫的高興,他們兩個的命數都是如此。

月笙原本出聲醫谷旬陽家,可就因為手中救命的丹藥,被滅滿門,殺人者收養她,利用她,將她造成美色勾人的工具,可血海深仇怎能輕易忘卻。

“大刀,這些年多謝,是我拖累你了。”

韓大刀終究沒有忍住,衝上去一把抱住了她。

“你總要知道我得心意,從我殺了你養父,救你回山上,我就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可縱使你心如蛇蠍一般,縱使你也只把我看做可有可無,月笙,我願永遠陪伴你身邊。”

月笙眼淚落得更厲害起來,“你存心要我愧疚,我還怎麼配得上你。”

韓大刀目光堅定,他是個粗人,認死理,喜歡月笙,說出口,就是一輩子的承諾,絕無後悔。

“明日,明日我去找沈將軍,請他們證婚見證。”

宮中,魏婉一進殿門,這才發現自己就被安排在靜安長公主的下首。

“請長公主安。”

“抬頭給我瞧瞧。”

魏婉抬頭,這才看清長公主容貌,她與皇帝生的有些想像,眉眼之間又多了幾分柔情,婉婉一笑,更顯華貴。

“沈夫人看著面善,怪不得能與沈將軍相伴相守這麼些年,我從心底也是敬佩你得。”

魏婉有些受寵若驚,“長公主謬讚了。”

時隔多年再回京城,在座又都是相識的人,長公主看來感慨良多,也忍不住多喝了兩杯。

“沈夫人,來到我身邊來。”

魏婉依言坐了過去,長公主拉住了她的手,“這些年,委屈沈暮了,皇帝他糊塗,傷了兄弟的情分,你是暮哥的妻子,平日多勸勸他,莫要記恨皇帝。”

“長公主說的這是哪裡話,多年的情義,將軍都在心中記著,哪裡會生分?”

長公主說著有些動情,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滴,“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都是長姐不好,都是我做的不到啊。”

眼看靜安長公主越說越激動,魏婉趕緊攔住了她的話,“時候不早了,長公主,我送您回宮吧。”

長公主這才點了點頭,“也好,這人多口雜,你來我宮中,也好說一些體己話。”

一路往長公主宮中走去,兩人低聲說著話,宮人在後頭跟著,走到一半卻突然被人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