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聽了,卻並未惱怒,反而將芍藥花別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花開的這樣美,想必是無錯的,向來情人眼中出西施,就如同這花兒一般,即便是素白,也有人見它如烈火。”

魏婉可謂是四兩撥千斤,將溫惜筠那點小心思全部都挑到了明面上,反而還顯得自己大度。

在場幾位夫人相互看了看,眼神交匯之間,都多了幾分瞭然,心裡也開始有些看不上這位皇后娘娘的做派。

沈暮跟在趙恆身邊,兩人越走越遠,不知不覺來到一處湖水邊。

“西南賑災的事,是朕沒有考慮周全,今日也給你賠個不是。”

沈暮退後兩步,躬身說道:“君臣有別,皇上何出此言?”

趙恆苦笑,“其實皇后說的不錯,你我早已經生分了,只是,你還能記得小時候嗎?”

沈暮不語,只是安靜看著湖面,他知道趙恆是在回憶過往。

“你同朕一起在御花園放過風箏,甚至還帶朕爬過假山,嬤嬤不讓做的事,你幾乎都偷偷帶朕做過一遍,這些年裡,朕時常在想,如何就這樣生分了呢?”

“皇上,”沈暮開口,仍舊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色,“從前的事,臣從未忘卻,皇上也不必多想,此生臣只會追隨於您。”

趙恆臉上露出幾分疲憊色,抬手輕輕揉了揉眉心,“朕有些醉了,今日就到這裡,你也早些帶夫人回府休息吧。”

“臣告退。”

最終沈暮什麼都沒有多說,當年被逐出京城,他心中也曾恨過, 可如今經歷這麼多的事, 更何況還有魏婉陪在身邊,他也只想安穩度日。

魏婉瞧見他走來,也輕笑起來,兩人目光對視之間,旁人便都成了虛無。

溫惜筠看的眼中冒火,原本這一切都是應當屬於她的!

魏婉拉住沈暮遞過來的手,兩人剛要離開,卻聽見身後一陣風聲,沈暮回頭,一支銀針,飛快朝魏婉而來,眾人皆來不及反應,銀針已經扎進了魏婉皮肉之中。

“有刺客!”

不知誰驚呼一聲,瞬間,眾人都朝趙恆圍去,溫惜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原本她只是想要魏婉吃些苦頭,可此時此刻,確實真真正正想要她的命。

“婉兒,你怎麼樣?”

沈暮緊緊將魏婉抱在懷中,眼神滿是擔憂。

魏婉看了看傷口,正要說“沒事”,卻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針上有毒……”

“什麼!”

沈暮徹底慌了神,發瘋一般質問:“太醫呢,還不快去請太醫!”

趙恆連忙命人去請,溫惜筠對身邊人使了個眼色,宮人趁著四下混亂,悄悄混了出去。

如今天色已晚,太醫院只有一位當值,聽說後宮出了事,匆忙拎起藥箱,趕了出去,與此同時,幾輛馬車一同出宮,不過要將其他太醫接進宮中,最快也要一炷香的時間。

當值太醫快步來到御花園,遠遠瞧見前頭火光,正要加快腳步,黑暗之中,卻忽然伸出雙手,猛的將他推入池塘之中。

“救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