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我明日親自去太學找。”

宋安乍然抬頭,停頓了片刻說:“姐姐,我真的沒有多大的事,我也知道錯了,我不應該跟人家動手的,我也不該如此胡鬧的。”

魏婉坐在軟塌上,看著宋安不安的站在她面前。

“宋安,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知道嗎?”

宋安懵懵懂懂的看著魏婉:“什麼,什麼意思?”

魏婉語重心長的道:“我的意思是,不是不讓你跟別人打架,而是要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再與人動手,你傷成這樣,那打你的人呢?還有,你不是好事惹事的性子,為什麼跟人打架?”

宋安咬著下唇,似乎在思量著該不該說。

魏婉拍了拍身旁的地方:“過來,坐下。”

“哦。”

宋安老老實實的挨著魏婉坐下。

沒過多久,三寶將消腫止痛的藥膏拿了過來:“夫人,這些藥膏是家中常備的。”

魏婉點了點頭:“放下,你先出去吧。”

她拿起桌子上的瓷瓶,開啟後,用手沾了一些,塗在宋安的右眼旁邊:“這要是再偏一點,你的眼睛還要不要了。”

她嗔怪的說,宋安卻並不感到一點厭煩,甚至心中還流淌著暖意。

“嘶~”

聽到他痛的忍不住倒抽一口氣,魏婉輕哼了一聲:“現在知道疼了?跟人家打架的時候,怎麼沒料到現在上藥會這麼疼,還敢瞞著不說,真是慣著你了。”

話雖是這麼說,魏婉手下的動作卻仍舊是輕了幾分。

宋安抿了半天的唇,半晌,才開口說:“我去太學,是去讀書的,不是想與他們打架的,是他們說話太難聽了些,我才忍不住與他們動手的。”

“他們?”魏婉皺眉:“那你這麼說,在太學,不喜歡你的人,有很多啊?”

聞言,宋安默了。

何止很多,就沒幾個願意跟他一塊讀書的。

就因為,他是半途插進來的,而且,還是以沈老將軍已故戰友之子的身份進去的,已故是什麼,不就是父母雙亡嗎?

他與他們是不一樣的,所以他們不喜歡,他也不強求,但是他們不該罵他娘,不該罵他爹。

若輪單打獨鬥,他們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他從小可是在巷子裡野到大的。

魏婉上完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鎮國公府的人,我是你的家人,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憋著,你還小,不必如此懂事,哪裡磕著碰著了,也不必忍著,只管告訴府裡的下人,讓他們給你處理。明日我去太學……”

“不用。”宋安打斷魏婉,搖了搖頭,倔強的說:“我自己可以的,從小我娘就教導我,從哪兒跌倒,就要從哪兒爬起來,我自己可以的,我不與他們打架就是 你不要去了,你每天要管著店裡的事情,還要管著鎮國公府的事情,肯定很忙的。”

魏婉狐疑的看著宋安,他怎麼瞧著,並不想讓她去太學啊。

“真不用?那你再被別人欺負怎麼辦?”

宋安重重的點了點頭:“真的不用,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

魏婉擰著眉頭,她與他無親無故,是不是該尊重他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