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危險的目光落到三青身上。

三青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他嘴角咧開,訕訕的朝魏婉‘嘿嘿’笑了兩聲:“那個,主要是上級沒下命令,我們不能亂說話。”

這一番話,又將沈暮給推到了風口浪尖。

魏婉轉頭,幽幽的盯著沈暮:“你敢瞞著我,那天我被他刺殺,你還裝不知情?”

沈暮面色一僵,站在原地,身姿挺拔,臉色默默,以掩飾自己的拘謹。

六嶼見氣氛已到了‘箭弩拔張’的地步,擅長插科打諢的他,連忙開口道:“夫人,這也不能怪國公……”

魏婉的目光倏然落在六嶼身上,剎那間,他閉上了嘴。

三青垂頭:“夫人,那一萬兩銀票,你只給了我五千兩,剩下的五千兩說好月底給的……”

魏婉嘴角抽搐,拿她自己的錢,貼補她老公的家底?

“藏的挺深啊。”魏婉看向沈暮,眉頭微挑。

沈暮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嗯。”

魏婉又道:“那你召他們過來見我,究竟是為了什麼?”

沈暮雙手負後,神色又恢復冷凝。

“我此次離京,對你有諸多的不放心,故而,讓你提前認識一下他們,有什麼事,只管找他們。”

聞言,魏婉心中的不悅頃刻煙消雲散。

這還差不多。

三青頷首:“屬下定會保護好夫人,請國公放心。”

沈暮淡淡的睨了一眼三青:“安樂門如今是缺錢嗎?連主子的錢都掙?”

三青臉色一黑:“不缺。”

魏婉走到三青面前,看著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不笑時冷冽,笑時如豔陽,冷不丁的道:“那你還不把我的銀票還給我?”

“還,還!”三青臉色僵硬,咬牙切齒的道。

魏婉滿意的點了點頭,又伸出手,墊著腳,拍了拍三青的肩膀:“有前途。”

三日後,朝廷湊夠了賑災款,命沈暮為南洲刺史,護送賑災銀前往西南賑災。

魏婉送別了沈暮後,便被三青送回了幻顏司。

“你能不能別跟著我?”魏婉邊走邊道。

三青把玩著手中墜著長長青色流蘇的玉佩,吊兒郎當的跟在魏婉身後:“國公爺吩咐了,要屬下除了入睡如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魏婉臉色一黑,真不知道沈暮是怎麼想的。

派一個長得還算不錯的大男人,整日跟著她,不怕她移情別戀嗎?

“夫人。”金蟾站在櫃檯後,瞧見魏婉進來後,頷首問候,算是打了聲招呼,就忙活自己手頭上的賬目了。

三青斜靠在櫃檯上,目光落在金蟾認真的側臉上,調侃的對魏婉道:“她不知道我是誰?”

金蟾抬眸:“夫人新招的小廝,國公新招的跟屁蟲?”

三青嘴角的笑霎時僵住:“我不是跟屁蟲,我的武功比你還要厲害。”

“那就是打手咯?”金蟾漫不經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