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梅妃死前可吃過什麼,可有中毒的徵兆。”趙恆擺手。

約摸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太醫便出來道:“回稟皇上,梅妃娘娘並無中毒的徵兆,興許只是悲思過度。”

“當真?”趙恆眉頭微挑,顯然是一臉不相信。

太醫屈膝下跪:“臣不敢有半點妄言。”

沈暮暗中朝趙恆遞了個眼色,讓他不必再問了。

要麼是這太醫醫術不甚高明,看不出來個所以然,要麼就是梅妃真的沒有中毒。

趙恆收到沈暮的眼神,神色難看沉重的道:“退下吧。傳朕旨意,將梅妃下葬妃陵。”

鳳棲宮內,溫惜筠站在桌案前,桌上鋪著半熟半生的宣紙,隨身侍女拿著石墨在硯臺中划著,她拿著狼毫筆,時不時的在墨中蘸一下,再在紙上寫著端莊秀氣的文字。

“娘娘,梅妃死了。”

溫惜筠握筆的手微微一頓,旋即繼續寫字:“死了就死了,她一個小作坊出身的,也不配懷有皇嗣,如今死了,倒也是便宜她了。”

侍女一邊研墨,一邊低聲道:“沈國公和許小侯爺,不會查出娘娘的事情吧?”

溫惜筠冷笑一聲:“韓貴人瘋了,玉妃死了,梅妃也死了,他們能查出什麼東西來?”

侍女輕聲提醒道:“娘娘,嶂雪宮的旗嬪,還活著。奴婢怕她狗急跳牆,將咱們的事情都捅出去。”

“她不敢。”溫惜筠勾了勾唇,眸光停駐在宣紙之上:“她的胎,不是本宮落的,是她自己求著本宮落的,本宮只是全了她一番心思罷了。她也算是個識趣的,知道母家人都死了,在宮中需求個庇護,有孕後,自己來找本宮求落胎,呵……”

侍女皺著眉:“她也當真下得去手。”

“她當然能了,她若下不去手,死的就是她了。”溫惜筠放下手中的筆,緩步走到窗邊:“若是宮裡的妃嬪都如她一般乖巧,那本宮就安心的多了。”

侍女緊跟在她身後:“娘娘,奴婢覺得皇上不應該將您關起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溫惜筠看著窗外的景緻,雙手在窗臺的花花草草上撫過:“不會,就算他發現了什麼,他也沒有法子懲治本宮,他只是在氣本宮,氣本宮沒有照看好梅妃罷了。”

“那咱們就這麼在宮裡關著嗎?”

溫惜筠戴著護甲的手指,驀的將手下的一朵粉紅色的花掐斷:“怎麼會,不日便會有旨意。賢妃的家世與我不相上下,可她在宮中的資歷尚且年輕,皇上只是暫時將中宮之權交給她,不足為懼。”

她昨日沒有想到,趙恆這次居然對她發這麼大的火。

以往,都是隨意譴責兩句,就過去了,可這次,竟然真真就將她禁足於宮中,甚至還將中宮之權,交給了旁人。

簡直可惡。

既然他不忍,那便別怪她不義了。

與此同時。

魏婉坐在脂粉鋪子門前,靠在椅背上,頭枕著軟枕,手中端著果盤,水果上插著一個竹籤,她一邊吃的不亦樂乎,一邊指揮著人將她制的東西都擺放在相應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