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宮一趟,約摸卯時一刻回來。”沈暮拿過徐天賜手中的銅盒,落下一句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安樂門中。

沈暮坐在主位上,三青,六嶼,還有七尋一臉睏倦,打著哈欠站在堂中。

“國公爺,您大晚上不睡覺,光臨寒舍,究竟有何要事啊?”三青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著架,身子虛浮飄晃,六嶼和七尋,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沈暮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真不知道,安樂門怎麼留了你們三個守在這裡。”

一聽這話,三青來了精神,他倏然睜大眼睛,邁著步子走到桌案旁:“國公爺,這話可就不對了,這可是安樂門在京城的總據點,他們留下我們三個,正是出於信任。”

沈暮輕呵一聲:“我沒有功夫跟你們耍嘴皮子。”

三青眼眸微斂,收了嬉笑的模樣,正經頷首道:“請國公爺吩咐。”

沈暮指了指桌子上放置的銅製盒子:“有些事情需要你們去查,盒中有一宮女的身世,如今失蹤了,我需要你們查她入宮前後的詳細身後,以及她出宮後去了什麼地方,若是還活著,就帶回來,若是屍體,也帶回來。”

三青認真道:“是,屬下遵命。”

“還有,我需要你們去查曾經工部尚書的女兒,也是越詳細越好。”沈暮放下手中的青釉白瓷,神色淡然。

七尋突然抬頭:“工部尚書之女,可是宮裡面的旗嬪?”

沈暮眉梢微挑:“你知道?”

七尋想了半晌,皺著眉道:“四年前,旗嬪入宮之前,來安樂門買過兩條命。那段時間只有我一個人留守安樂門。”

“誰的命?”

“她生身父母的命。”七尋頓了頓,當日他接下這個任務時,也是滿臉詫異,這世上,有什麼人竟然會買下自己父母的性命。

簡直是奇了怪了。

“生身父母,你是說,當年工部尚書和其夫人的死,是她下的令?”三青忽然扭頭看著七尋。

“是的,因為我從未見過有人買自己父母的命,所以記得格外清楚,工部尚書,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仗著自己身居高位,整日裡尋歡作樂,為非作歹,欺壓百姓,我就接了這個活兒。而且,那個女人,給的還不少。”

七尋摸了摸自己的頭,心想著他該不是做錯了吧?

沈暮抬眸:“你把當日的任務記卷找出來給我。”

七尋轉身進了間密室,不多時,拿著一卷竹簡走了過來:“就是這個。”

沈暮點了點頭,接過來看了兩眼:“她要殺她的父母,是因為在家中不受寵?可她一個嫡女,怎麼會不受寵。查,曾經她的樣貌,習慣,作息。”

“國公爺,你不會懷疑,前後兩人,不是同一個人吧?”三青見他吩咐,腦中當即劃過一個恐怖的想法:“有人借尚書之女的身份,入宮為妃……”

沈暮面色陰沉:“你們只管查,查到什麼告訴我,其他的不必管。”

“是。”三青眼眸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