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金蟾吩咐去修繕脂粉鋪子的人來稟告說,一切都收拾妥當了,讓魏婉得了空去看看。

望著天上那和熙的日光,魏婉吃罷早膳,心想著也無其他的事情,便叫上丹雪,帶著金蟾幾個丫鬟一同去鋪子裡看看。

到了鋪子時,一個模樣憨厚的工人拘謹的站在魏婉面前:“夫人,裡面其他的地方都收拾好了,只有一間屋子,原先那個掌櫃的死活不肯搬,我們好言好語的勸著都不肯搬,所以那間屋子就沒收拾。”

魏婉眼眸微動,仰頭淡淡的瞧了一眼二樓那間圍著紗帳的屋子:“那個掌櫃的呢?”

“現在應該是躲出去了,她不同意,我們也不好進去……”工人垂著頭,神色為難。

魏婉站在鋪子中間,左右環視著,基本上恢復了破敗之前的景象,又額外加了點鮮明的色彩,除了這些,該空著的地方就都空著,架子也都搬出去晾曬了才搬進來。

她滿意的點點頭:“不錯,把上面那些紗帳拆了,既然她不在,那本夫人就做主,惜梅去將她的東西收拾出來,扔出去,該住在哪兒,讓她自己想辦法。”

惜梅應聲朝樓上走去。

不多時,便手腳麻利的將那女人的衣服首飾都給打包扔了出去。

那掌櫃的原本在隔壁的酒樓上,躲著看,原以為自己不出面,那些人就沒辦法趕她走。

可誰知道,看著看著竟看見自己的東西被扔在門口,她神色一慌,連酒錢都沒結,就慌不擇路的跑了下去,一把衝到鋪子門前。

魏婉站在鋪子裡面,笑意盈盈的看著僅僅三日就煥然一新的女人:“嘖,掌櫃的洗了頭,換了身衣服,可謂是容光煥發,讓本夫人都認不出來了。”

那女人看著自己被打包了一大包的衣物首飾,滿是疙瘩的臉上,浮現可怕的神色,她滿目仇恨的瞪著魏婉:“我在這家店裡住了五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憑什麼把我的東西都給扔出來!”

魏婉微微一笑,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面含譏誚:“憑什麼?”

那女人叉著腰,頗有種不給個說法,她就要大腦一番的樣子。

魏婉邁著步子走到門邊,目光淡然的看著女人:“就憑我是這兒的東家,這家鋪子現在是鎮國公府的產業,我身為鎮國公府的夫人,難道還沒有權利處理一個不幹正事的工人嗎?”

那女人被堵得啞口無言,對啊,她只是一個掌櫃的,而魏婉卻是鎮國公夫人……

魏婉繼續道:“你還是好好想想,半年之內,還清欠款吧。”

還不等女人有所反應,從對面那家鋪子走出來兩個穿著簡樸,揹著包袱,罵罵咧咧的三四十歲的女人。

“這工錢是一個月比一個月少,最開始求著讓我們來的時候,分明承諾了一個月五十兩,現在倒好,一個月五兩銀子,我們難道就沒有家要養嗎?”

率先出來的那個大娘,站在尋暮坊門口,伸出一隻手指,指著店鋪裡面的老闆。

另一個在她身邊符合著:“就是,一個月五兩銀子,我們去哪做活,一個月也不止五兩銀子!你們尋暮坊太苛刻工人了,我們在這裡幹了五年了,你們不漲工錢反而還剋扣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