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澤旭連忙惶恐搖頭:“臣不敢,臣的意思是,不如交給右護軍,右護軍跟在臣身邊二十餘載,對護軍職務瞭如指掌,況且他資歷深,也能服眾。”

話音剛落,那右護軍就從佇列中走出來,叩首道:“臣願意接管餘大人護軍之職,保護京城。”

方才,沈暮提起夏然時,就當頭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他分明是最有資格當護軍的,卻被夏然給截了胡。

那毛頭小子,怎麼配?

夏然垂著眼眸,不言不語,只是垂在身側的兩隻手逐漸握成了拳頭。

他不是不想往上走,只是走到如今的位置,已經是極為不易了,這滿朝的文武百官,有多少都在官官相護,他往上遞了好幾份摺子,卻都被人給攔截了下來,久而久之,他也就甘願做一個小小的衛軍了。

可他始終認為,憑他的能力,應該能走的更遠。

可朝堂上的水太深,就像餘澤旭,起初餘澤旭提拔他時,他以為餘澤旭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可後來得知他不過是利用他穩固官位,他才知道,這滿朝的官員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他疏遠餘澤旭時,餘澤旭也在處處針對他。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護軍之位能落到他頭上。

右護軍抬起頭,他今年不過四十來歲,皇上總不能用該致仕還鄉的理由,將他革職吧?

趙恆略微沉吟:“朕記得,右護軍前些年受過重傷,先前一直以為朝中無人可用,才迫使右護軍不能靜養,如今後輩人才輩出,右護軍將朝堂交給他們,也能安心了,朕體恤右護軍,準其回家靜養。”

“皇,皇上,臣的傷已經好了!”右護軍額頭冷汗連連,這是強行扯出個理由,要將他們革職啊!

趙恆手指敲著龍椅的扶手 聲音乾脆利落:“朕是體恤右護軍,難不成右護軍還不願領情?”

餘澤旭和右護軍的臉色已經難看至極,尤其是右護軍,低著頭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方才他就不應該出來,好好的做個右護軍不行嗎……

非要去掙那個護軍。

“皇上,臣其實覺得……”

趙恆一錘定音:“這許多事,愛卿不提,朕都要忘了,右護軍日後可要好好在家養傷,真到要打仗的時候,朕還需要用你呢!”

其他官員鴉雀無聲,一句話都不敢再多說,生怕革職的火就燒到自己身上。

趙恆看著夏然:“從今以後,你就是護軍,可有信心,替朕管轄好,京中治安。”

夏然一雙眼睛登時盛滿志氣,他攥著一雙手,心情已經不能用激動來形容,真是老天有眼,真的讓他衝破桎梏!

他方才的死氣沉沉消失不見,渾身上下就像是充滿了鬥志一般,重重的磕了個頭:“臣夏然,定為皇上,守好京城。”

“好。”趙恆高喝一句,與沈暮和徐天賜對視一眼,這少年還年輕,就像是當初的他們,滿腹凌雲壯志,這樣的人,需要有人拉他一把。

處理好一切瑣事後,趙恆擺了擺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