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小聲道:“夫人方才在馬車上都是笑意盈盈的,並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沈暮眉頭緊鎖,邁步追上魏婉。

“可是身子不舒服了?”

魏婉神色淡淡的搖了搖頭:“無事。”

“那是怎麼了?”沈暮去牽她的手,而這一次,卻仍是被魏婉躲了過去。

魏婉一言不發的走到廂房中,面無表情的坐在軟塌上,端起桌上的青釉白瓷,輕抿了一口,才淡淡的道:“皇后是不是對你餘情未了啊?”

沈暮眼眸一動,撩袍坐在魏婉對面,拇指和食指捏起茶壺,又給她添了些茶水。

“今日出去可遇到什麼事了?”

聽到這句話,本就生氣的魏婉愈發氣憤,她問他關於溫惜筠的事情,他卻反問她今日出去遇到了什麼,這不明擺著不將她放在心上嗎?

魏婉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落在桌子上:“你昨日在皇宮,遇到她,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沈暮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子,坐在她身旁:“她對我餘情了與不了,重要嗎?”

“重要!”魏婉抬眸,睜著清澈的眼睛凝視著沈暮:“怎麼不重要,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她是皇后,我只是一個小村婦哪比得上她?”

沈暮眉頭鎖的更緊,安撫的拍了拍魏婉的背:“你也說了,她是皇后,即便對我有點情意,也不該表現出來。”

魏婉眼眶倏然紅了,她輕輕咬了咬下唇,這話聽在她耳中,就是在袒護溫惜筠。

“我今日去看鋪子,瞧見那鋪子對面,也就是皇后名下的鋪子,名字是尋暮坊,你這麼聰明,一定想的明白,這名字意味著什麼。”

她直直的盯著沈暮漆黑的眼眸,一點情緒都不錯過。

沈暮神色不變,認真道:“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魏婉別過臉:“怎麼沒關係,她都做了皇后,還對你念念不忘,在宮宴上,更是帶著那麼多人針對我。”

沈暮輕攬著魏婉的肩膀,眼中閃過詫異,就因為這個,她就生氣了?

他可不可以理解成,她吃醋了?

“是,都是因為我,夫人才會受這些委屈。婉婉,都是我的錯,莫生氣了,可好?”

“我沒生氣。”魏婉抓起桌上放著的桂花糕,隔嘴裡嚼了兩口,又將剩下的扔在桌子上:“甜甜膩膩的,一點都不好吃。”

沈暮睨了眼,那被吃掉兩口的桂花糕,驀的輕笑一聲:“婉婉,我跟她真的沒關係,我們過去緊緊就只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可婚約已經解除,我們之間就什麼都沒有了,即便她對我還心存依戀,我對她也只當是陌生人,再沒有其他了。”

他抬手,擺正她的身子,垂眸端詳著她的眼睛:“你相信我,我只對你一個人有意。”

魏婉眼睛溼漉漉的,頗為惹人憐惜。

沈暮輕輕勾唇,撫了撫她額頭的碎髮:“真想不到,婉婉還會這樣吃醋,這樣小家子氣。”

“你才小家子氣。”魏婉甩開他的手,靠在軟塌上,目不斜視的盯著地板。

沈暮長臂一揮:“想躺,躺我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