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捋順裙襬,淡淡的從座椅上站起來:“金蟾,你稍後安排幾個人,將這鋪子原有的東西都擦拭乾淨,把這些腐壞的胭脂水粉都扔了吧,開啟窗戶,通通風,去去黴味。”

“好。”金蟾頷首稱是。

惜梅見魏婉站起來,就趕忙上前去扶著,生怕她出了什麼差錯。

那女人見魏婉的意思是要重新開張,神色不著痕跡的變了變:“夫人,可不是我說話不好聽,這家鋪子算是廢了,不管是換東家,還是換脂粉,人家都認準了這家鋪子裡的東西不乾淨,況且對面還有那家生意好的……”

魏婉扭頭,瀲灩水眸微微上揚:“這就不勞煩你操心了,這家鋪子你接管之前,每月盈利三千兩,我也不求多,你每月還個五百兩,前兩年就罷了,從第三年開始算起,金蟾,總共是多少銀子?”

金蟾掏出腰間的小算盤,隨意撥弄了幾下:“一萬八千兩。”

魏婉走到那女人的身前:“一萬八千兩,半年內還清。”

那女人瞪大了眼睛,絲毫不敢相信:“一萬八千兩,我一個空頭掌櫃,我怎麼還的清,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故意坑害我,這店變成這個樣子,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在這兒守著,你憑什麼讓我還?”

魏婉靜靜的等她說完,雙目上下的打量著女人身上所穿衣服的布料:“你身上這些料子,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的,天天守著這樣一家鋪子,卻能買得起這麼好的料子,你說你沒問題,誰信呢?”

說罷,魏婉譏諷的嗤笑一聲,轉身邊走邊道:“這個地方你是住不得了,不過你也別想著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國公爺都有能力把你抓回來。”

那女人抓著身上的衣服,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她連她身上穿的衣服的料子都能認得出來?

魏婉出了鋪門,看著對面人來人往的脂粉鋪子,眉頭緊皺:“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對面那家鋪子,她們生意太好,我們就不容易冒頭。”

沈丹雪面色沉了沉:“我一想到從這離開的工人都去了對面,我心裡就不舒服。”

“我們去看看。”魏婉扭頭看了一眼自家鋪子,又看著對面那隻進貴人,不進百姓的鋪子,勾了勾唇吩咐:“丹雪,你跟我一道,惜梅你跟梨娘一道,金蟾和程落就在外面等著。”

“夫人!”金蟾制止:“國公爺說了,讓我們時刻不離的跟在你身邊的。”

魏婉眼珠打轉:“你聽他的話,還是聽我的話?”

“夫人,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候,不能這麼玩笑的。”金蟾嗔怪的將算盤又別到腰間。

魏婉安慰她道:“你們就在外面等著,幾步路而已,難不成我在裡面還能讓人給撞了。”

“夫人!”

“聽話!”魏婉語氣加重。

金蟾見她那麼堅持,最終嘆了口氣道:“那行,我們在外面等你們。”

“嗯。”魏婉拉上沈丹雪的胳膊,慢悠悠的晃到對面那家鋪子裡面,她們二人身上穿的都是最好的布料和時新的樣式,身上又自帶一股大戶人家的氣勢。

懂的人一下便瞧出來,這是貴人家的夫人和小姐出來逛街,買水粉。

脂粉鋪子裡一個頭戴胭脂花,臉上妝容濃重的女人一手扇著團扇,一手插著腰,扭著水蛇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