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的陽光十分柔和,藍天白雲,晴空萬里。

深春的風,清亮而不冷寒,柔和而不燥熱,迎面徐徐吹來,令人心曠神怡。

集市上人來人往,賣東西的小販一聲高過一聲,一日之計在於晨,這話果然不是假的,起碼春日的清晨是欣欣向榮之態。

魏婉穿了間棗紅色的裙子,襯得本就乾淨的面板更是白皙若雪,沈暮怕她著涼,還又給她加了件厚些的坎肩。

馬車越行越慢,最後緩緩停駐,生怕驚了裡面的人。

魏婉掀開窗戶的簾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家生意還不錯的脂粉鋪子,雖說鋪面不及鎮國公府名下的那間大,但卻比鎮國公府家的生意好太多了。

只看她門前,便停了不少官宦家的馬車。

魏婉拍了拍身旁的金蟾:“那是誰家的鋪子?”

金蟾瞟了一眼,道:“夫人,那原本是溫家的,後來溫家嫡女入宮當皇后,就做了陪嫁,現在是皇后娘娘名下的鋪子。”

“皇后娘娘?”魏婉眼中閃過一抹暗光,原來是她的鋪子,也難怪這麼多達官貴婦們,經常來光顧了,誰不想跟皇后娘娘攀扯些關係?

馬車外傳來大寶的聲音:“夫人,已經到了。”

魏婉輕輕勾唇,程落掀開一角簾子,翻身乾脆利落的跳了下去,然後大寶拿了個小凳子,放在馬車下。

金蟾撩開簾子,程落伸手去接。

個個怕她一出門,遇見什麼意外,出現什麼差錯。

魏婉將手搭在程落手上,程落小心翼翼,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夫人嬌貴,跟她們這些習武的粗人是不一樣的!

“夫人小心些。”

魏婉下了馬車,目光淡淡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三層,卻與對面溫惜筠的鋪子形成鮮明對比的店鋪,對面是門庭若市,絡繹不絕,這邊倒是門可羅雀,半晌難進一個人。

梨娘在惜梅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抬頭擰著滄桑的眉頭看著眼前的脂粉鋪。

往事湧上心頭,眼淚一下子就瀰漫了整個眼眶,她嘆了口氣道:“以前,這也是先夫人的陪嫁,後來鎮國公府被抄,這鋪子自然而然就歸到了天家的名下,這鋪子在先夫人的搭理下,生意好的不得了,在天家手底下五年,已經糟蹋成這個樣子了……”

“梨娘,這裡面掌櫃的,原來是誰啊?”魏婉帶梨娘出來的目的就是,她是老人,有許多事比她清楚。

梨娘看著牌匾道:“是先夫人的一個遠方親戚,鎮國公府沒落後,她就離開了。”

“哦。”魏婉眉頭顰蹙,這麼說,現在這裡的掌櫃是天家安排的人?

她雙手置於腹前,神色淡淡:“大白天的,鋪子關著門,做的什麼生意,金蟾,去叫人,如果沒人應,就踹開。”

沈丹雪挽著梨孃的胳膊,憂心忡忡的道:“嫂子,能被皇上指著當掌櫃的,背後勢力定不簡單。”

“簡單不簡單,她今日都要給我個說法。”魏婉聲音四平八穩,目光直視著金蟾去拍門的身影。

金蟾先是用手拍了拍,裡面毫無回應。

她才出聲喊道:“有人嗎,大白天的不做生意了?”

裡面這才傳來一聲尖銳的怒罵:“店裡什麼也沒有,要買什麼去對面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