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敏見這男子到這種時候,還要遵守這些禮法,當即怒不可遏,一腳踹在那男的屁股上,那男子閉著眼,屁股受力,身子整個歪向床榻。

金蟾面色一凜,腳下一動,攔在那男子面前,並且直直的控住了男子的肩膀。

男子栽倒在金蟾身上,還沒來得及說‘非禮勿動’四個字,就聽到金蟾咬著牙根在他耳邊道:“尹遠志,你再敢磨磨唧唧的,我剁了你的手!”

被叫做尹遠志的男子,渾身一個激靈,睜開眼睛,訕訕的看著金蟾那冷硬的臉龐。

“對不起,對不起。”

“快點去給我們家夫人看看身子!”金蟾怒吼道。

尹遠志悻悻的點頭,小心翼翼的避開金蟾,在身體擦著金蟾的胳膊而過時,臉還紅了個徹底,他避開床榻上人的臉,搭在魏婉的脈,徐徐道:“夫人的身體方才已經施過針,沒什麼大礙,腹中的孩子,也沒什麼大礙,諸位放心。”

沈丹雪兀自鬆了口氣。

尹遠志還沒站起來,就被徐天賜拖著出去:“沈大哥呢,沈大哥在哪兒?”

“不是,小侯爺,小侯爺,我是大夫,你溫柔一點行不行!”尹遠志欲哭無淚。

常敏安撫著沈丹雪:“你放心,有伯母在,你哥哥不會有事的,你先在這裡照顧婉兒,伯母去去就來。”

“好。”沈丹雪紅著眼眶點了點頭,忐忑不安的坐在床榻邊。

被大寶等人引著到了安置沈暮的廂房,徐天賜看著被軟錦綁的結結實實的沈暮,皺了皺眉:“到底怎麼回事兒?”

緊跟其後的金蟾答道:“我們和夫人從街上回來後,國公爺被一個丫鬟下了春藥,我們闖進書房的時候,那個丫鬟已經死了,國公爺卻突然像瘋了一樣,掐著夫人的脖子,我跟程落為了救夫人,跟國公爺打起來,夫人被甩落在地,程落襯著國公爺不備,才將其打暈了過去。”

“春藥,不可能是春藥。”徐天賜眉頭皺成川字型,臉色晦暗如深:“春藥不可能讓人發瘋。”

尹遠志,這次倒是識趣,不用別人推,就走到床邊,扒開沈暮的眼皮瞅了瞅,又探了脈,聽了心跳,反覆確認過幾次之後,才淡淡的道:“國公爺中的不是春藥,而是一種江湖上廣為流傳的毒。”

“什麼毒?你倒是一次性把話說完啊?”徐天賜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尹遠志,她娘都是從哪收養來的孤兒,又都是送哪兒學藝去了,一個個的,女的沒有女的樣子,男的沒有男的樣子,磨磨唧唧的。

尹遠志抬了抬手,又幽幽放下去:“小侯爺莫急,這毒不要緊,不要緊!稍安勿躁。”

徐天賜挽了挽袖子,金蟾比他還要看不順眼尹遠志,直接上前捶了一拳:“能不能救,給句痛快的,你一個大老爺們,磨磨唧唧的信不信我把你門牙打掉。”

“啊——”

尹遠志揉著被捶痛的胸口,老血都要被捶吐出來了。

“這毒是江湖上流傳甚廣的失魂散,不要緊的,種毒者會在半個時辰內,失去神智,過了半個時辰,這毒會自己消失,不留任何痕跡。”

徐天賜眉梢微挑:“那也就是說,不用這麼綁著沈大哥了?”

尹遠志朝天翻了個白眼:“方才我觀國公爺的內力,就算你們用這軟錦綁著他,他沒有清醒,掙脫開是輕而易舉。”

徐天賜連忙上前,將那綁的結結實實的軟錦解開,常敏又道:“暮兒什麼時候能醒?”

“現在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