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邊翻白眼,便推開廂房的門。

嗯?兩個酒鬼?

這酒鬼,怎麼這麼眼熟?

只見寬大的床榻上,橫躺著一白一藍兩個身影,衣服上沾了不少酒漬,靴子不著調的踢飛在床榻兩側,本來也算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哪知此刻是髮絲凌亂,酒氣熏天。

一看便知,昨夜喝了不少。

魏婉認出那白色身影是徐天賜,除了他,誰會穿這樣騷氣沖天的月牙白衣衫,倒是那個湖藍色的身影,臉側埋在被褥中,一隻腿踹在徐天賜腹上,毫無形象,魏婉一時認不出來,只當是沈暮和徐天賜在京中結識的玩伴。

惜梅端著托盤,站在門口。

沈暮鬆開牽著魏婉的手,步履悠閒的走到床榻邊,嫌棄的皺了皺眉,推了兩把。

床榻上的人仍舊睡得昏沉,毫不影響。

沈暮面覆為難之意,遲疑一瞬,抬腳重重的踹了幾下,床榻上的人這才有了反應。

率先清醒過來的是那個身著湖藍色衣衫的男子,待意識到日光刺眼,當即便翻了個身,猛的坐起身子,機械麻木的尋靴子要穿,邊穿還邊唸唸有詞:“元寶,什麼時辰了,快備輦,朕要趕不上早朝了!”

魏婉驀的呆愣在原地……

呃?

眼前這個,髮束冠,身著常服,面容昏沉,……神志不清的胡亂找鞋穿的人,竟然是昨天那個穿著明黃色衣衫,冷肅高傲,威嚴靜默,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令人捉摸不透的皇帝?

嗯?

是不是有孿生兄弟?

一個人的反差怎滴如此之大?

沈暮倚靠在床邊,淡淡的抱臂,凝視著穿靴的趙恆,還有方才從床榻上坐起來揉眼睛的徐天賜。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承認,他有這麼兩個愚蠢不著調的發小。

若是沈夫人還在,恐怕要笑罵他小時候喝多了比趙恆和徐天賜還不著調。

“皇上生辰,舉國同慶,故修沐三日。”沈暮輕啟薄唇,淡淡出聲。

趙恆穿靴的手微微一頓,抬起頭若有所思的道:“原來皇上生辰,舉國同慶,修沐三日啊!”

魏婉沒差點把自己的下巴給驚掉,這傻子真的是皇帝?

一定是孿生兄弟,一定是孿生兄弟,魏婉默唸了兩遍,才壓住心底陡然而生的腹誹。

“不對啊!”趙恆頭一陣疼痛,抬手拍了兩下:“我不就是皇上嗎?”

沈暮給惜梅遞了個眼色,惜梅會意,端著兩碗醒酒湯,一一遞給趙恆和徐天賜,面對趙恆時,神情恭謹,生怕惹了聖怒。

“皇上,您快喝了醒酒湯!”

趙恆皺著眉端起陶瓷碗,想起小時候沈夫人常常在他酒後熬醒酒湯,眼中的防備逐漸卸下。

旋即,往嘴裡灌了一口……

“噗——”趙恆一口將醒酒湯噴出,頭腦瞬間清醒:“來人,有人要毒害朕,護駕,護駕!”

魏婉嘴角抽搐,轉眸看向沈暮,眉梢微挑:你該不會在他的碗里加了料吧!不至於吧?

沈暮回眸,看出她心中所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並未,都是一個鍋裡盛的。

徐天賜喝了一口後,咂嘴嫌棄的面部扭曲:“呸,又酸又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