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雪重新換了身衣服,內務府總管太監得知她是承安郡主,倒也沒有怠慢,將宮中裁製最好,也最貼合沈丹雪的服飾都拿了出來給她換上。

常敏瞧著那身淡紫色長紗裙,不由咂舌:“咱們家的姑娘就是漂亮,穿什麼都好看,不像那個韓太尉的女兒,人醜多作怪。”

魏婉輕笑一聲:“韓太尉之女為何對丹雪敵意這麼大?”

沈丹雪撫了撫繡擺,神情嫌惡:“她心悅天賜哥哥,可是天賜哥哥根本就懶得多看她一眼,她就以為是我妨礙了她,處處與我作對,別說是天賜哥哥了,便是我為男子,也看不上她這樣上趕著丟人的。”

“原來如此。”

換罷衣服,常敏便帶著魏婉和沈丹雪一同前往殿中。

到時,官宦大臣,王孫子弟還有原本候在御花園的夫人小姐都已坐了個七七八八。

而大殿之上,趙恆一襲明黃色的常服,眉眼肅穆的端坐在龍椅上,常年居於高處,使他渾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不怒自威之感。

而他身側,則坐著端莊大方,溫文爾雅的溫惜筠,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讓在場的女子自慚形穢。

下手邊,便是六宮的妃嬪,花容月貌,環肥瘦燕,各有千秋,多是大臣家的嫡女送進宮平穩前朝後宮的。

常敏魏婉與沈丹雪三人本就來的晚了,入殿時,眾人的目光齊齊的看過來,魏婉在不著痕跡的尋了一下沈暮的身影,旋即與之示意。

“臣婦來晚了,還請皇上,皇后恕罪。”常敏微微屈膝,面色如常,瞧不出恭敬也瞧不出惶恐。

魏婉和沈丹雪在她身側,亦微微屈膝。

趙恆的目光落在沈丹雪身上,見她身著淡紫色紗裙,愈發靈動,心底不由的放鬆:“侯夫人不必多禮,快入座吧!”

徐天賜坐在沈暮身旁,與之交頭接耳:“沈大哥,嫂子真不愧是女中豪傑,明明出身鄉野,這禮儀卻沒有落下半點,即便面聖爺毫不露怯,實在說令我佩服。”

沈暮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心口縈繞著驕傲。

他認定的人,又會差到哪兒去。

“倒是溫惜筠……呵,還是那副表裡不一的模樣。”徐天賜鄙夷的往上看了一眼,他可沒忘記,他無意中看到多少溫惜筠毒打宮女太監的場面,每每看到溫惜筠現在這幅偽善的樣子,他都覺得噁心。

沈暮神色微頓,從溫惜筠進來,他便從始至終沒有看過她一眼。

溫惜筠手握著白玉盞,一雙細眸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魏婉,杏眼瓊鼻,臻首娥眉,冰肌玉骨……

倒是生了一副好皮相,怪不得沈暮會為了她拒絕皇上的賜婚。

正看的入神,魏婉冷不丁的抬起瀲灩水眸,與她對視,視線在空氣中交匯與一處,無端竟生出些箭弩拔張的感覺。

溫惜筠嘴角的笑霎時僵住,魏婉勾了勾唇,毫不在意的微微頷首。

“今日是朕的生辰,眾愛卿不必拘禮。”趙恆端起一盞酒,仰頭一飲而盡。

底下一眾人紛紛舉起酒杯道:“恭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