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宮,沈暮一行人便要步行前往御花園。

路上遇到不少達官顯宦,還有不少夫人貴女對她們議論紛紛,然而沈暮面色始終如故。

一直到御花園的宴席上,沈暮一襲墨色雲紋,腳踩登雲長靴,雙手背後,身姿筆挺欣長,輪廓分明,樣貌出眾,狹眸淡漠,矜貴華然,氣質清冷而肅殺,引得不少名門嫡女暗暗落下眸光。

不止是沈暮,連魏婉一路走來都收貨了不少或驚豔,或羨慕,或嫉妒的眼光,她不以為意,穩步前進。

“那位便是當年的沈小將軍,如今都已經是咱們大晉最年輕的國公爺了,這相貌,這氣度,怎滴看都不是尋常之輩!”

“聽說當年沈小將軍,一人一馬一杆長槍,闖進山匪窩裡挑了那山匪頭子的首級!儘管五年過去,沈小將軍仍舊這麼英姿颯爽……若有幸能得他喜歡,此生足矣。”

“我怎麼聽說,沈國公在外的五年,娶了一個村姑啊!”

“村姑?呵,怎麼可能,一個村姑怎麼配得上沈國公,他身邊那兩個女子,定然一個是他妹妹,一個是別家的嫡女!”

眾人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魏婉耳力敏銳,將這些話都收進耳中也不生氣,反倒臉上笑意更甚。

笑著,笑著,她便笑不出了,一個身穿青黑色長衫的男子攔在她身前,目光尤為貪婪放肆的停留在魏婉的臉上。

“不知姑娘姓甚名誰,是哪家的小姐?在下在京城住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小姐這樣貌美如花的人兒!”

流裡流氣的話落在沈暮耳中,他腳步生生頓住,漆黑的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這是個什麼東西,竟敢當眾調戲他家夫人?

魏婉抬手攔下沈暮,勾唇反問:“不知這位公子又是哪家的?”

男子絲毫沒有留意魏婉的動作,只看到魏婉臉上那燦爛如花的笑容,他還沒見過這樣豔麗,眼睛卻這樣無辜的女人,若是能……

“在下是皇后娘娘的堂弟,溫若寒,小姐叫我一聲若寒哥哥便好。”

皇后的堂弟?

魏婉眸光一寒,她沒有記錯的話,梨娘說她當年想租個離國公府近點的院子,卻沒想到夜半三更,院子的主人也就是眼前這位和他的妻子一同將梨孃的盤纏搶了去,還趕出了家門?

想到此事,魏婉的臉色不由的冷了下來:“本夫人乃鎮國公府沈國公的妻子,皇上賜封一品誥命,姓魏名婉。”

“沈暮的妻子?你是那個村姑?”溫若寒臉色一陣黑一陣白,他絕想不到,眼前這個女人竟然是最近京城貴婦們之間談笑的村姑!

沈暮黑著臉將魏婉拉到自己身後:“溫.公子,注意言辭。”

冰冷刺骨的聲音落入耳中,溫若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光是溫若寒,在場方才還議論紛紛的夫人和嫡女嫡子們,聽見這句話,都霎時間鴉雀無聲。

不是說沈國公的夫人是個貌醜無鹽的村姑嗎?

這容貌,說是國色天香都不為過吧?

常敏見眾人反應吃驚,才幽幽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子,邁步朝沈暮魏婉三人走來。

“暮兒,婉兒,丹雪。”常敏身為已故常將軍之女,身份本就尊貴,如今又是昭遠候府的嫡夫人,多少人想巴結她都說不上話,此刻卻對著一個村姑和顏悅色。

這一幕,又讓在場的夫人小姐大跌眼鏡。

沈暮雙手相交,躬身頷首:“徐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