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趙恆細眸微眯:“你們是都想反了不成?”

沈暮面不改色:“皇上是仁君,明事理,臣相信皇上心中早有決斷。”

承乾宮內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紛紛低著頭瑟瑟發抖,任誰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如此與皇上說話,真是些不怕死的。

宮內寂靜一片,趙恆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臉色像霧靄一般令人摸不清,猜不透。

整得魏婉的小心臟都‘噗通’‘噗通’的跳起來,她是在賭,皇上身為沈暮對她的感情,以及皇上對有功之臣的容忍度。

可若是皇上真的是一個暴君……

“嘭”的一聲,趙恆將桌案上的硯石砸在地上,魏婉心尖一顫,但隨即一陣爽朗的笑聲從上方響起。

魏婉倏然鬆了口氣,回神時已發覺身上微微有了汗意。

“哈哈哈!”趙恆拂袖而笑,狹長的眼眸饒有興趣的掃了一眼沈暮和魏婉,方才的陰霾和壓迫一掃而空,調侃的話語落了下來:“好,你們兩個倒是情比金堅,朕的嘉寧嫁過去還是要受委屈,也罷,也罷。”

沈暮抬手,拱手道:“多謝皇上。”

“朕日後再為嘉寧擇個良婿,既然你們如此執著,那朕便賜封沈魏氏一品誥命,也算配得上鎮國公的身份。”趙恆拿起桌上的狼毫筆,勾唇運筆,洋洋灑灑的寫下聖旨。

魏婉驚詫,不僅沒有被砍,還被封為誥命夫人了?

“民婦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嫂子,還民婦呢?”徐天賜用胳膊肘捅了捅魏婉的衣服,悄聲提醒道。

魏婉頓了一下,轉口道:“臣婦謝皇上!”

徐天賜見都有了著落,唯獨自己目前還掛著江南鹽正使的職位,若是此刻不說清楚,那恐怕過幾日又得下江南。

他頷首輕咳了幾聲,諂媚的嬉笑:“皇上,臣有個不情之請……”

“哦?”趙恆握筆的手微微一頓,挑眉問道:“徐愛卿有何事?”

“臣……覺得江南的鹽政已迴歸正常,百姓安居樂業,臣想調任京城,一來為皇上效犬馬之勞,二來父母已年邁,臣想在京城多孝順父母。”徐天賜悄然無息的端詳著趙恆的臉色。

只見趙恆眼珠微動,面有為難:“朕本想讓你頂了兩江總督的官職,可現在看……”

徐天賜面色一僵,連忙語無倫次的道:“皇上,朝廷那麼多能人善將,你派那個過去不成,幹嘛非要派我,再說臣記得江南知府新舉薦了一個武將,臣倒是覺得他十分合適,皇上你不體恤臣,也得體恤臣的父母已年邁,他們就我一個兒子,還請皇上讓我留任京城,孝順父母,多大官職我都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