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玩著手中皇上為了安撫她新賜的鎏金玫瑰簪子,眼角捲上一抹不屑:“一個村姑,竟被皇上封了一品誥命,呵,本宮倒真的對她有些興趣了。”

“娘娘,此次沈國公擊退倭寇,守住城池,乃大功一件,皇上是為了籠絡沈國公,也為了消除當年老國公爺之死在沈國公心中留下的芥蒂,所以才封了那女子一品誥命,否則她憑什麼?”

溫惜筠將手中的玫瑰簪子比劃著插入髮間,旋即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半晌,面露不悅,又將那玫瑰簪子給抽了出來,扔在桌上。

“這玫瑰簪子根本就不襯本宮,若是偏要戴,也只不過是徐娘插花,鬧個笑話罷了。就像那個村姑,也配與沈暮並肩而立?不相襯都東西,終究還是要摘了的。”

“娘娘說的對。”

溫惜運輕撫這自己靚麗滑.嫩的臉龐,問道:“本宮讓你去查,皇上究竟為何不給沈暮喝嘉寧賜婚,你查出來了嗎?本宮身邊可不留無用之人……”

宮女心底忐忑一下,謹慎回道:“奴婢打聽了許久,終於在其中一個在場的太監那得知了訊息,皇上賜婚時,那名女子當庭駁斥皇上,皇上龍顏大怒,正要發作的時候,沈國公喝昭遠候,以及徐大人一同為那名女子求情,沈國公更是說,沈家子嗣一生只娶一妻,絕不再娶長公主,若皇上執意如此,那便只能以死謝罪了……”

“嘶——”

溫惜筠到抽一口冷氣,一個不留神,尖銳的指甲竟將她自己的臉給劃出了一道細痕。

“他竟然寧可死,也要護著那個女人?”

“娘娘,沈國公一定是不想娶長公主,才會這麼說的,眾所周知,長公主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粗俗蠻橫,沈國公一定是想著與其娶這樣一個女子,處處掣肘,還不如讓那個村姑在沈家,起碼好拿捏。”宮女一邊說,一邊拿著潔白的帕子輕輕擦拭著溫惜運臉上的細痕。

“說的也不無道理,以沈暮的脾性,倒也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溫惜筠頗為滿意的睨了那宮女一眼:“以嘉寧的脾氣, 得知沈暮為了那個村姑拒婚,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你派人將這訊息傳出去,最好說的越大越誇張……”

只有這樣,嘉寧才會一心一意都對付那個村姑。

即便沈暮不喜歡那個村姑,她也不甘心,一個村姑能頂替了她的位置,成為沈家的當家主母!

“過幾日就是皇上的壽宴了吧……沈國公方才回朝,定然是要受約前來,那他的夫人,想必也要出現在宮宴上,你暗中給那些朝廷命婦們遞訊息,別讓她們辜負了本宮的心意。”

希望在宮宴之前,趙嘉寧就能把那個村姑給弄死,也省的她費心了。

“下去把。”溫惜筠斜靠著椅子,朝後揮了揮手。

當厚重的殿門關上時,溫惜筠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這偌大的寢宮,只剩下她一人時,竟然會這麼清冷孤寂。

自打上次私鹽一事,皇上來鳳棲宮的次數便少之又少,無論它怎麼暗地裡討好他,都不能讓他對她像從前一樣。

漸漸的,溫惜筠看著身前的銅鏡,不可遏制的勾唇自嘲而笑,她如今是皇后,是大晉的國母,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這都是她費盡心思,歷經千辛萬苦,耍盡手段得來的。

可皇宮,從來不缺新人。

起初她還能憑著趙恆對她的愧疚,和溫家的地位,讓趙恆夜夜留宿她宮中,可後來……人總是會膩的。

於美人,連才人,賢妃,德妃,曦婕妤……

皇帝不再只留宿她宮中了,她每天要忙著誰可能會有子嗣,提前在她的膳食中藏避孕的藥物,要留意哪個妃嬪肚子裡有動靜了,設計讓她落胎,還要防著別人陷害她……更要壓著受寵的妃嬪讓她們永無出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