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溫惜筠輕啟薄唇。

“奴婢在,娘娘有何吩咐?”

溫惜筠端坐在銅鏡下,吩咐道,“去幫本宮尋一套白色素淨的衣裙,再來幫本宮把這些首飾都給卸下。”

“是,娘娘。”

傍晚時分,賬本果然抵達京都,送與皇帝趙恆手中。

御書房內,趙恆將那本賬本看完,隨即震怒。

他一掌打在桌案上,太監宮女即刻跪了一地。

“混賬,朕親自指派的鹽正使,竟然敢私自販賣粗鹽,簡直膽大妄為。”

“皇上息怒,興許這件事情有隱情也未嘗不可!”

主管太監輕聲道。

趙恆深吸一口氣,指著桌子上那本賬本道:“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什麼隱情。好一個溫志成,好一個溫家,簡直讓朕失望至極。朕還以為,溫家的人一個個都秉公無私,清正廉明,原來背地裡竟然也這麼貪汙王法!”

“皇上!”主管太監臉色一暗:“皇上,此事事關皇后娘娘,茲事體大,斷然不可妄動啊!”

趙恆一聽到‘溫惜筠’,脾氣稍稍鎮定一些。

他暴怒過後,臉色陰沉的坐在龍椅上,手指摩擦著桌子上的賬本。

“皇后向來溫婉賢淑,正直端莊,是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更不可能知情不報……”

管事太監點點頭:“皇上英明,皇后娘娘為人正直,是奴才們看在眼裡的。”

聽著管事太監一通符合,趙恆眼眸微深,他略微點了點頭。

“不能把此事牽涉到皇后身上,容朕好好想想。”

次日一早,趙恆便收拾妥當上朝。

朝堂上,趙恆威脅的掃了一眼在朝做官的溫家人,隨即,將手中的賬本猛的扔在溫惜筠的父親面前。

“給朕好好看看,這就是你們溫家做的好事!貪官汙吏也就罷了,竟然還敢目無王法,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溫父眼眸一斂,雖心底早有準備,但此刻也被趙恆身上爆發的龍威給震懾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微臣不知此事,求皇上明查!”

“不知?”趙恆冷哼一聲:“你枉得朕的信任。你敢說,溫志成不是你溫家的人,這販賣粗鹽所得的銀兩不是運到你溫家的庫房裡!”

“皇上,微臣確實不知。”溫父拿起地上的賬本,越看臉上越驚愕。

“皇上,微臣一直為皇上,為大晉子民,從未有過貪汙之行,這上面所說的銀兩,微臣更是毫不知情啊!”

見溫父說的一臉誠懇,趙恆一時之間也拿不住注意了。

就在這時,溫太師手持柺杖,上身赤裸,揹著一捆荊棘,從朝堂外走出來。

眾人譁然一驚:“溫太師不是已經退休了嗎?今日怎麼這般上朝!”

趙恆目光閃動。

溫太師一臉肅然的跪在朝堂中央:“老臣罪該萬死,今負荊請罪,求皇上寬恕。”

趙恆道:“溫太師有什麼罪?”

“老臣不知溫家外宗子嗣溫志成,竟敢借用溫家的權利和名譽,進行販賣粗鹽的大罪,老臣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縱容溫志成犯下彌天大罪,老臣有罪!”

此話儼然讓眾人明白,販賣私鹽一事,表面上雖與溫家有關。

實則是在溫家不知情的情況下,溫志成借用溫家的名義,販賣粗鹽。

這句話,看似請罪,卻將溫家撇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