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一個信物,你帶著它去見我四哥,我四哥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他只要看到我的信物,就會好好待你的。”

沈萬露出譏笑的表情,輕狂地說:

“哼!郝公子,我看算了吧!”

“你現在已經變成廢人,你的東西還有什麼用?”

“你讓我拿著你的信物去見人,不是讓我成為別人的笑柄嗎,還談什麼依靠?”

“我看這樣吧……你我的交情到此為止,以後我也不找你,你也別去找我,我們兩個分道揚鑣,各走各路!”

郝靖沒有回應,只是胸中有口悶氣,一時出不來。

沈萬哼了一聲,轉身離開營帳,。

……

好一會兒,貼身侍衛李芷來了。

面無表情,李芷躡步到郝靖的床邊一看,見郝靖沒有睜眼,似乎睡著了。

郝靖低聲問:“是李芷嗎?”

“是我,公子!”

李芷回答。

“你怎麼不叫我郝師兄了,叫我公子幹什麼?”

郝靖詫異地問。

“沒有……我只是隨口一叫,沒有其他的意思。”李芷慌忙解釋道,看著郝靖,又低聲說道:

“郝師兄,我可能不會再留在你的身邊了。”

郝靖驚訝地問:“為什麼,是老頭子要把你調走?”

“不,郝師兄,是我自己想走!”李芷為難地說,“我感到這個黃雲庵太可怕了,為了自己,師傅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殘害。”

“我覺得這裡的人,這裡的事,令我窒息。”

“如果我再每天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會發瘋的。”

“請你原諒我!”

雙眼緊閉,郝靖吞嚥幾下口水,神情哀傷,低聲道:“好,你離開好,這個地方是很可怕。”

“連我這個郝府的七公子都變成這樣,這裡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聰明的人就趕快走,遲了……就晚啦!”

心下一驚,李芷沒有想到平時高傲的郝靖,聽到他要走,竟然沒有責罵,反而說出這麼體貼人的話,當真反常。

當然,這或許與他剛剛蒙受大難有關,他感受到人間的疾苦,內心有所頓悟。

“謝謝郝師兄,我走了!”李芷告別道。

點了點頭,郝靖始終沒有睜開眼,只是臉上流露出一些不捨,一些悲傷之意。

心中不忍,李芷又問道:“郝師兄,臨別之時,你還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如果你要我幫什麼忙,你只管開口,我一定去辦。”

“還有……我這一走,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你要保重!”

聽到這裡,郝靖胸口起伏,可是臉上的表情很淡定,想了一會兒,說道:“李芷,你在我身邊有多少年了?”

“七八年……郝師兄,你怎麼問這個?”李芷有點吃驚地問。

“七八年,你也算是我半個家人了?”

“你這一走,盤纏夠嗎?”

李芷不好意思地說:“我現在只求離開這裡,哪裡還在乎錢,就算不多,我走路也要離開這裡。”

“這個地方太恐怖了,我一定要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