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營帳,外面圍滿師兄弟,郝靖不免感到吃驚,呢喃道:“或許,他們都是因為父親的到來,才跑來圍觀吧!”

“是我自己多慮了?”

身後的貼身侍衛李芷問道:“郝師兄,你怎麼了?”

稍微轉頭,郝靖睨了李芷一眼,表情嚴肅,心裡不悅,嘴上說道:“沒什麼!”

“只是不知父親這麼著急叫我來,是為了什麼?”

“一時之間,有點困惑。”

李芷雙臂抱胸,臉上浮現警惕之色,提醒道:“師傅的臉色是有些不好看,不過他來的時候,卻露出笑容,還對圍觀的弟子們說,呂神醫今天會治好他的傷。”

“估計是跑來與你分享,看你不在營裡,所以生氣了。”

郝靖聽到這個話,心裡一寬,感到頭頂上懸著的那把寶劍一下子消失了,頓時露出笑容,開心地說:“原來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

“等我進去說幾句好聽的話,哄老頭子開心一下,他就不會責怪我了。”

點頭一笑,李芷說:“沒錯!”

“郝師兄的嘴是最靈巧的,哪個人聽了你的話,都會喜笑顏開。”

昂首挺胸,郝靖負手而立,臉上恢復驕傲的神色,一派公子的模樣,風度翩翩地走進營帳。

……

營帳裡。

坐在客位上的師兄們一笑,打招呼道:“郝師弟,你來了。”

郝靖衝著他們微微一笑,表示友好,走到主位前,向父親郝大元作揖道:

“父親!”

“嗯!”

郝大元一臉不悅地應道,瞥得郝靖一眼。

趙琳和呂諱神醫都打量著郝靖,見他一副貴公子模樣,與周圍的黃雲庵弟子,在外表、神態和舉止上,都有明顯的不同,確實是一身紈絝氣息。

郝大元深深地呼吸一下,嘆得一口氣,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想來,要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獻出兩條胳膊一條腿,就算是鐵石心腸,也說不出口,畢竟眼前這個七子郝靖風度翩翩,從外貌上看,也是一表人才。

要讓這樣的人失去雙臂一腿,當真殘忍。

呂神醫體諒郝大元的難處,看到郝靖年紀輕輕,生龍活虎,還是青春年華,要犧牲他,確實很殘酷。

趙琳也是心下為難,看著師傅郝大元沉默不語,又看到郝靖一臉驚愕,不知所措,竟也不知該怎麼辦,只得安靜地站在郝大元的身後,聽憑師傅的心意。

營帳裡,瀰漫著一種古怪的氛圍,誰都不敢說話,一片默然。

看著這些人都沉默著,郝靖露出笑容,走到右邊的一個座位上,緩緩落座。

眯著眼睛,郝大元也咧嘴一笑,用一條細縫般的眼睛看著右邊的郝靖,關心地問:“靖兒,你最近在忙些什麼?”

“呃……我……?”郝靖一驚,扭頭看向父親郝大元,一時無法回答。

身邊的師兄們露出譏笑的表情,個別還發出“呵呵”的笑聲, 他們心裡都清楚,郝靖是一個十足的公子哥,小少爺,平時除了吃喝嫖賭,還能做什麼。

師傅這麼問,這不是擺明了要讓郝靖在眾人面前丟臉嗎?

好吃懶做,並不代表那個人傻,郝靖亦然。

面現難色,郝靖聽到師兄們的譏笑聲,感到尷尬,心裡想:“今天這個老鬼吃錯藥了嗎,明知故問什麼,這不是讓我當眾出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