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這是進展到哪一步了?”她們兩家人剛安頓好,就開始專注的觀察村口的情況。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天氣也沒有白日的時候那樣炎熱,秦穀雨她們的 心情也有之前的浮躁漸漸平靜下來。

“我們哪裡知道,不是和你們一起過來的嗎?”招招選了最前邊的位置,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這才氣定神閒的回過頭來懟了秦穀雨一句。

好在,秦穀雨早就對朝朝這種氣死人不償命的懟人愛好習以為常了,很淡定的從她的語言中提取出了“我也不知道”四個字之後,就踏實的坐在秦孃的旁邊全神貫注的注意對面村口兒的動靜。

此時,村口的村民們全都跪在了地上,虔誠的匍匐在那個道長的高臺之下。甚至包括那個被捆了起來身上的嫁衣都因為掙扎而顯得凌亂的新娘也是一樣,被身邊的大漢按倒在地。

秦穀雨遠遠地看著,心裡的不舒服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只是,她直到現在也並不知道那年輕的新娘子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抓起來的,也就沒有充足的立場來在心裡為她辯解。只能是繼續默默地關注著事情的發展。

在秦穀雨愣神兒的時候,對面村口的空地上跪著的那些村民們就已經抬起了頭。就算是隔了一段距離,秦穀雨依然能夠看到他們眼中對於對於面前高臺之上那個道士的信服。

秦穀雨不由得納悶兒,到底什麼樣的道士能夠讓這些村民們對他深信不疑呢?

秦穀雨對於大慶國所處的時代來說都是個外來人口,自然不會知道這個道士的來歷,而莊小山兄弟三個所在的靈泉村雖然和甜水村只有幾天的距離,但是因為交通的不便利,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往來。

她們這個團隊的人都太特殊了,看了半天也不認識面前這位道長到底姓甚名誰,道號如何。

秦穀雨睜大了眼睛看了過去,認真的端詳了一會兒,除了看起來年齡不大,其他的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拜她的臉盲症所賜,只要不是天天見面的人,秦穀雨都可以拍著胸脯告訴大家 ,此人她絕對沒有見過。

今天看到的這位年輕的道長對於秦穀雨來說 ,光看臉,也是如此。

只是,當秦穀雨準備收回視線再去觀察一下其他的村民的時候,忽然就被一個小東西吸引住了視線。

那是那位道長腰間垂下來的一個非常常見的如意扣兒。說了常見,也就證明釦子的本身的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而秦穀雨之所以被吸引煮了視線,是因為這個如意扣兒好像是她打的。

啊!

秦穀雨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聲驚呼。

幸好對面的村民們都全神貫注的在做自己的事情幹,沒有精力觀察周圍的情形,不然,稍加留心 ,就能看到這裡因為秦穀雨的驚呼而引發的一場小小的騷動。

“秦小魚,你幹嘛!不是你自己讓大家都小點聲兒,不要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嗎?怎麼你自己反而要帶頭做這種招惹村民注意的事情呢!”一般來說,吐槽最狠的往往都是身邊最親近的人,所以,這個第一時間就跳出來“指責”秦穀雨的一定是團隊中的第一“懟人狂徒”——朝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秦穀雨真的覺得尷尬了,摸著自己的小黃毛兒,不停地向周圍的人表達著自己的不好意思。

“真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太奇怪了而已。”秦穀雨又抓緊時間看了看那個如意扣兒,憑藉著秦小魚這個身體5.0的視力,秦穀雨再一次確定,那個如意扣兒就是自己的手筆:

因為結打的不太熟練,直到最後最後抽繩子的時候,才發現編如意扣兒的第二步就犯了錯誤,加上抽得不太均勻,順著絲線走到那兒的時候,就可以察覺出兩根兒細繩兒出現了錯位的情況,所以仔細看上去,這個如意扣兒並不是特別“如意”的樣子。

對於秦穀雨這個凡事只要在能力範圍內就要做好的人來說,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一定要當下拆掉重新來過的。只是如意扣兒的主人不太介意,直呼沒事兒,又急著趕路,秦穀雨不能勉強,就這麼隨他去了。

事情過去的不算太久,但是因為秦穀雨逃荒路上也很忙,所以,遺憾了那麼一兩天也就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碰巧今天又看到了,這才又把這段記憶翻了出來。

“我們早就知道奇怪了,讓你過來是為了看看到底奇怪在什麼地方,結果你只是一疊聲兒的說奇怪,卻又不說奇怪在哪裡,還不如干脆別說話安安靜靜的帶著看呢。”說話如此“夾槍帶棒”的當然還是咱們的朝懟懟。

“不不不,我不是說村口的事情奇怪,我是奇怪那個道士要帶上垂下來的那個如意扣兒。”秦穀雨來到大慶國之後遇到的人不多,拿針線的時候當然更少,至於打這種腰帶上垂下來的如意扣兒那更僅僅只有一次。

“啊?什麼情況?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還認識這種走江湖的道士?”朝朝從記憶裡翻翻找找,也沒找到秦穀雨或者是秦娘說過有關於道士的話,“難道是你們之前認識的?”

“不不,我和我娘一直都不認識什麼道士,而且,這個道士,我也完全沒有見過。”秦穀雨連連擺手,趕緊否認。不知道為什麼,她直覺的就不想和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道長沾上什麼關係。

“那這個如意扣兒又有什麼奇怪的呢?我以前也見過有人在要帶上拴著這樣的結呀,這個和別人的沒什麼區別呀。”朝朝見秦穀雨立刻就否認了和道士的相識,而且,看她這個樣子確實也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又順著她的視線眯起眼睛使勁兒觀察了一下那個道士要帶上垂下來的平安扣兒,就是一個很平常的平安扣兒麼,這種技術難度的,很多人都會打,當然,這個很多人裡邊,不包括朝朝。

朝朝挑起兩條濃密的眉毛,狐疑的看著秦穀雨,想要從她臉上找到不對勁兒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