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腳步聲一直沒有停過,守夜的官差又正好喝了點酒,所以第二天牢房的守衛們之間就有了牢房鬧鬼的傳聞。

當然,這都是後話。

等到秦穀雨的步數不知不覺的漲到一萬步的時候,走廊裡終於響起了官差的說話聲:“真晦氣,審了半天,這女人都不招,還一個勁兒的喊自己冤枉,害的老子還得跟著她被府臺大人罵!氣死老子了!”

“哎呦!”有女人呼痛的聲音,大約是擔心叫的太大聲惹了那觀察煩惱,怕再踢自己,剩下的半句驚呼聲就吞回了肚子裡。

秦穀雨聽到隔壁牢房門開啟又合上,官差拿了鐵鏈子把門牢牢地鎖了起來。罵罵咧咧的走遠了。

“張娘子,張娘子,是您嗎?”秦穀雨跑到和隔壁牢房挨著的那堵牆邊,輕輕地拍打著,小聲的問道。

“是我,是我。”隔壁也傳來兩聲回應,聲音雖然有些有氣無力,但確定是張娘子無疑,不過聲音要比自己的清晰了許多。

秦穀雨觀察了一下,原來,在牆角的地方,有一個不太顯眼的老鼠洞,顯然,這兩間房變成了老鼠自己家的兩居室,打了個洞方便來回走動。

“是小魚嗎?”隔壁張娘子,連說話的時候都夾雜著倒抽冷氣的聲音,看來真是傷得不輕。

“張娘子,是我。”秦穀雨趕緊回答。

“張娘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侄子張二說我給官老爺投毒,直接就把我抓起來扔到了這裡,可,可是我什麼也沒幹呀!”

張娘子在隔壁聽到秦穀雨委屈的抱怨忍著疼翻了個白眼兒:“你什麼也沒幹?你好歹還熬了個粥,老孃才是真正的什麼也沒幹!”

秦穀雨被頂的說不出話來,不過,張娘子說的是事實,也確實沒什麼可反駁的。

“那這是為什麼啊,我們兩個都是無辜的啊。”秦穀雨忍不住又去薅自己頭上的小黃毛兒,有時候,她甚至覺得以現在自己薅頭髮的頻率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成為尼姑庵的編外弟子了。

為自己的小黃毛兒掬一把同情淚。

“張娘子,剛剛那些人打你了嗎?”秦穀雨試探著問道。

“哼,”張娘子冷哼一聲,“打我了嗎?你看看我的臉,你看看我的腿,這叫打我了嗎?”

秦穀雨被說的一臉蒙圈:大姐,您當眼前這堵牆是擺設嗎?我又沒長透視眼,我怎麼能看的見啊!

大概是聽不到秦穀雨回話,才反應過來:小魚兒是看不到自己的,說了也是白說。這才停了嘴。

而秦穀雨這邊雖然看不到現場的畫面,但是有時候想象出來的要比親眼見到的更為恐怖,這不,秦穀雨聽到張娘子真的捱了打,再加上時不時疼的倒抽氣兒的聲音,想象力就開始無限的蔓延開來:

下午分開時還神采奕奕的張娘子臉被揍成了豬頭的樣子,然後整個人被按在長條凳上,兩邊站著高大威猛的打手,左右開工,噼裡啪啦的開始打板子,而張娘子被按住動彈不得,痛苦哀嚎……

媽耶,太可怕了!

老天爺,給我哆啦A夢的時空門,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