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樓焦急的坐到寧弦竹旁邊,忍不住坦白道:“奶奶,我是不會和重華結婚的,我和他會訂婚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但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

“真是胡鬧!”

寧弦竹還是挺生氣的,雖然平時寧弦竹總是盼著鹿音樓趕緊找個好人家嫁出去,但寧弦竹只是希望鹿音樓能夠在愛情裡收穫幸福,未來她不在了鹿音樓能夠有個可以依靠的人,還能有個家。

可鹿音樓這完全是在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明明不喜歡對方還要和他結婚,這才導致寧弦竹和鹿濤這麼生氣。

寧弦竹開始教訓她:“你不喜歡人家那和人家訂什麼婚?你還瞞著家裡人,枉我一片苦心到處給你說媒,你倒是有能耐,直接把喜帖寄到我面前了!”

鹿音樓低頭乖乖認錯,捱罵也只能老實受著。

明明除夕時慕喬年都來他們家裡拜訪過了,鹿濤雖然沒說啥,但看到鹿音樓對慕喬年是真的挺喜歡的,慕喬年的態度也挺有誠意,所以鹿濤也就沒反對他倆在一起。

可現在這都鬧得什麼事,萬一因為鹿音樓這兄弟倆之間再鬧出一些矛盾,鹿音樓要是真嫁過去了,這未來婆婆怕是也不會給鹿音樓什麼好臉色看。

所以寧弦竹和鹿濤十分反對這件婚事,鹿濤說:“你去和人家商量商量,雖然他們家對咱們家有恩,但你和慕家老二也不能視婚姻如兒戲,還是得多斟酌一下。”

鹿音樓說:“慕喬年明明跟我說的是這周我和重華的婚約會取消,我也以為我和重華的關係已經結束了,請柬絕對不是慕喬年寄過來的。”

寧弦竹皺著眉頭:“那是誰寄過來的?不會是慕夫人吧?”

鹿音樓聞言沉默了。

明明上次她和方知瑾不歡而散時,方知瑾還說絕對不會讓鹿音樓嫁進她家家門,可怎麼一轉眼就改了主意還把喜帖寄過來了呢?

這像是擅自給鹿音樓做了選擇一樣,如果她和慕重華的關係被傳出去之後,她和慕喬年之間的地下戀情變得更加見不得光了。

鹿音樓打算把這一切和慕重華說清楚。

鹿音樓向王植打聽到了慕重華所在的醫院,去了之後卻發現慕重華並沒有在醫院裡。

後來王植又發訊息告訴她,慕重華今天去參加表哥的婚宴了。

婚宴舉辦在一艘遊輪上,鹿音樓給慕重華打電話,慕重華很快就接了。

他問道:“音樓,怎麼了?”

鹿音樓聽到他那邊傳來的司儀的聲音,她就簡明扼要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談談。”

慕重華聞言道:“我在參加我表哥的婚禮,要不然我叫人把你接過來吧,你想說的事很著急嗎?”

鹿音樓心想是挺急的,再不急咱倆婚期都到了。

她就說:“嗯,那你讓人來接我吧。”

慕重華說“好”,然後掛了電話跟旁邊的慕喬年說:“哥,我想把音樓接過來。”

慕喬年還不知道方知瑾擅作主張張羅婚事的事,他問道:“讓她過來做什麼?”

“音樓說她有急事要跟我說。”慕重華不知道為何心裡越發不安了起來,他一下子覺得腦袋有點疼,就扶了一下額頭。

慕喬年立時握住弟弟的肩膀,垂眼問他:“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慕重華站在遊輪甲板上,晃了晃腦袋說:“哥,我就是突然腦袋有點暈。”

“暈船了?”慕喬年跟身後的王植說:“帶重華去休息室坐會兒,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讓他準備些暈船藥。”

王植趕緊過去扶住慕重華的胳膊,道:“二少爺,您跟我來吧。”

慕重華就跟著王植走了。

鹿音樓坐了遊艇上船之後,一眼看到站在甲板上的慕喬年。

鹿音樓慢吞吞的朝他走了過去,遊輪上受邀來的賓客很多,而且不少人都曾經參加過鹿音樓和慕重華的訂婚宴。

於是鹿音樓難免有些拘謹,她在和慕喬年三步遠的距離停了腳步,客氣的打招呼:“慕總,重華呢?”

慕喬年周圍沒什麼人,只有他身後站著的一個穿著黑西裝、身材魁梧的保鏢。

慕喬年今天為了參加婚禮穿的是一身深藍色燕尾服,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淡,只有看著她的目光炙熱,問道:“來找重華做什麼?”

在外面說話還是要謹言慎行,鹿音樓不想給慕家惹來麻煩,頓了頓,輕聲道:“是關於我和他的婚約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