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重華不知道鹿音樓的房間在樓上,他現在仍然陷入在“能留宿在鹿音樓家裡”的喜悅中。

他飄飄然的道:“我都可以。”

真是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傻孩子啊!

雖然鹿音樓知道她和慕重華是假訂婚,她又不喜歡對方,等慕重華的病治好了、合同結束她就能瀟灑離開。

但此時看著對方這副傻白甜的單純模樣,她立時良心隱隱作痛,有種揹著他綠了他的感覺。

她和慕喬年像是給慕重華打造了一個慕重華心目中萬分憧憬的幸福夢境,慕重華迷失在其中,但這幸福是虛假的,他早晚有一天要被迫醒來。

無論一開始是出於什麼目的,也許是慕喬年對弟弟愛而不得的憐惜,也許是慕喬年猜到慕永善命不久矣、而慕永善渴望在臨終前看到小兒子如願以償。

但期間慕重華一直都被矇在鼓裡,他對所有的一切都毫不知情。

這仍然是一場無法洗白的騙局。

鹿音樓神色複雜的望著這倆男人頓時不知道該說啥了,突然覺得挺鬧心的。

慕喬年和她目光交接,他對她的想法洞若觀火,或許有過一瞬間的愧疚,但他內心的想法依舊堅定。

慕喬年望著鹿音樓的眼神裡帶著毫不讓步的堅決。

論認識你,我確實比他遲了一步。

可我比他有能力還有本事,現在整個慕家都是我說了算,更何況你不是心裡有我嗎?

既然你我兩情相悅,那我為什麼要放手?

於是鹿音樓對上他的坦蕩目光頓時覺得更鬧心了,她扭頭去衣櫃裡拿乾淨的被褥。

慕重華在鹿音樓身後顛顛的跟著,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鹿音樓單獨相處,便毫不遮掩的袒露自己此刻的欣喜。

“音樓,這是我第一次來你家噯,我好喜歡這裡。”慕重華伸手接過被褥,他一個大少爺根本沒幹過這些,鹿音樓踢掉拖鞋上床彎腰給他鋪床單。

鹿音樓道:“喜歡就好,不知道我家的床你睡不睡的慣。”

“當然睡的慣,你家哪裡都很好。”慕重華在旁邊幫著抻平床單。

他視線掃過鹿音樓細長的手指,頓了頓問道:“音樓,你怎麼沒戴戒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