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為難道:“駙馬爺熬了一整夜,可能剛剛睡下,要不,你兩個時辰後再來稟報,如何?”

年輕哨兵支支吾吾道:“可…可是,這次來的是駙馬爺的妹妹,我怕駙馬爺知道後,怪我報遲。”

“哦!這個啊……!”衛兵一聽,也不禁為難起來,他知道皇上此時也在軍帳內,若單是駙馬爺一個人,他早就進去稟報了,可這事又沒法說出來,當下真是難為死了。

軍帳內,蘇星然在聞聽軍帳外衛兵和哨兵對話後,忍不住從被窩內翹起頭,悄聲又好奇道:“夫君,你不是在陳國皇家所有子女中排行最小嗎?這個妹妹又是那裡來的?”

陳曉木也不隱瞞,當即笑道:“認得乾妹妹。”

蘇星然白了他一眼,一把扯過被子,將頭蒙在被窩裡。

其實陳曉木早在聽到軍帳外的哨兵說有妹妹來找他時,心裡就估計到這個女子是誰了,能跑到戰場上來找他,並自稱是他妹妹的,除了周歡歡,還能有誰,只不過,現時的他,並不知道這個周歡歡是個冒名頂替的蒙古公主,加上眼前他和蘇星然之間造人之事,已是箭在弦上,那裡還顧得上一個反叛過自己的妹妹,因而馬上對軍帳外正在為此事作難的衛兵和哨兵,道:“′你倆也別在這犯難了,回去告訴她,就說我不想見她。”

哨兵和衛兵聽聞,倆人對望一眼,衛兵攤攤手,那意思是,“你看,駙馬爺不見她,我也沒辦法,你快回去報信吧。”

哨兵那能不懂,雙手一抱,道聲,“有勞!”便掉頭就走。

在聽到哨兵帶回的話後,賽罕別姬不由氣惱道:“師父,你聽聽,這傢伙連一點面子都不給,真是氣死我了。”

雪神婆微微笑道:“你說是人家妹妹,可人家實際上要是沒有妹妹,當然認為你是在騙人嘍!”

賽罕別姬恨恨道:“可惡,明明是他那天親口認下我這個妹妹的,怎麼可能會記不得呢?”

雪神婆嘆道:“公主啊!叫我老婆子怎麼說你呢?你自己都說了,為救師兄反殺出來,此時還想讓人家再來認你這個妹妹,你心可真大!要換著是我老婆子,早帶人殺出來了!”

賽罕別姬悶悶道:“師父,連你也這樣說我,若不是為救師兄,我會和他翻臉麼?”

雪神婆語重心長道:“公主,為師只是想告訴你,永遠別戰在自己的立場上,去隨意揣摸他人的心思!”

賽罕別姬著急道:“師父,眼下該怎麼辦呢?陳曉木這廝如今賭氣不理我們,這談判之事豈不是要黃了嗎?”

雪神婆安慰她道:“公主別急,容我老婆子來想一個應對之法。”

“師父,那你快想!”賽罕別姬催促道。

閉目冥想一會,雪神婆緩緩睜開眼睛道:“公主,不如以我老婆子的名頭,讓那兵士再去稟報那陳駙馬一次,看看是否有用。”

賽罕別姬一聽,連連搖頭,“師父,這樣恐怕他更不敢出來了。”

“哦!這是為何?”雪神婆好奇道。

“我…我…!”賽罕別姬極其難為情低語道:“我曾對他說過,若看到我的真實容貌,就必須要娶我,不然師父會挖出他的眼珠子。”

“嗯,為師有這麼不講理嗎?”雪神婆笑嗔道。

賽罕別姬眨了眨眼睛,嬌聲道:“師父,人家不過是想嚇嚇他!”

“你呀!”雪神婆笑著開口,正要說下去,突聽身後“嘚嘚,嘚”轉來密集馬蹄的聲音,聞聲回頭望去,只見遠處有十多匹馬,正帶起一股股揚塵向這邊奔來,起先以為是蒙古騎兵,可等近了才發現,對方也是由十幾個英姿颯爽女騎手組成的馬隊,從身上著裝來看,很像本地山民著裝。

“吁吁……。”雪神婆和賽罕別姬正在心裡判斷對方的來路,這群女子已提馬來到近前,紛紛喝住身下的坐騎,這群女子的領頭人,是一個劍眉星目,面容英俊,看上去還有些不怒自威的中年女子,只見她雙手抱拳,朗聲道:“在下乃是太行鬼門掌門李梅花,請問前面是那條道上的朋友?”

雪神婆回禮道:“幸會,幸會,老身是來自天山冰谷的歐陽雲風。”

李梅花聞言驚道:“前輩莫非是江湖人傳已久的雪神婆?”

雪神婆微笑著道:“一些虛名罷了,不足為道。”

“哎喲,原來真是雪神婆前輩!”李梅花一聽,趕緊飛身下馬,拜倒在地,“歐陽前輩請受晚輩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