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們也隨即彎弓搭箭,嗖嗖,向著宮內發射羽箭,上百隻羽箭如蝗蟲般掠過空中,雨點似的落入南行宮裡。

“兄弟們衝啊!”邱二愣子在馬上,瘋狂揮動著閃亮的馬刀,聲嘶力竭大吼道。

隨著藤甲兵在戰馬上發出“呦呵,呦呵”策馬聲,和馬蹄發出的“嘚噠嘚噠”′的狂奔聲音,騎兵們提馬快速衝進南行宮內,這回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抵抗,許大光大喜過望,立馬招來傳令兵,吩咐道:“快去向太尉大人稟報,右軍統制許大光,已順利攻佔南行宮,不僅沒啥傷亡,還繳獲十幾輛輦車馬匹。”

高漸離帶領一千騎兵來到樹林邊上,這才發現,在遠處看並不大的樹林子,近處一看,全都是幾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參天大樹,此時林中的空地上還留著厚厚的積雪沒有消融,萬籟俱寂,突然一陣山風吹過,吹得大樹上數根枯枝掉下樹來,發出啪啪響聲。

藤甲軍右軍副統制吳元文上前抱拳道:“高先生,沒想到這片樹林子這麼大,要不下官再回去稟告太尉大人,多調些兵馬過來?”

高漸離搖搖頭,淡淡道:“一千兵馬足夠了,我們只需在林子邊緣地帶搜尋即可,這林地下面樹根盤根錯節,他們地道挖不到林子深處。”

話音剛落,一股更大的山風颳過來,直吹得樹枝嘩嘩作響,騎兵們胯下的戰馬頓時驚慌失措,不顧騎兵扯起韁繩連聲喝止,掉頭向來路狂奔,高漸離一下就懵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得任由戰馬狂奔。

在狂奔一段路後,戰馬大概是感覺到危險解除了,不由漸漸慢了下來,高漸離定下神來看看周圍,不由暗自苦笑,原來戰馬又將他帶回了剛剛的出發地點,一抬頭,正看到王展在不遠處,一臉怪笑看向自己,瞬間尷尬不已,訕訕笑道:“王兄,說來怕你不信,愚弟帶著人馬剛到那片林邊,不知怎麼回事,在一股山風颳來之時,這些個馬匹像是著了魔似的,掉頭往回狂奔,任憑如何吆喝,都是不聽!”

王展大笑道:“高老弟,從你們跑回來的架勢,我就知道,你們這是碰上老虎了!”

“老虎!”高漸離驚道:“王兄,你是說這裡有老虎?”

王展提醒道:“高老弟,知道咱們現時身處何地嗎?”

高漸離順口道:“這裡不是抱崮山皇家狩獵場嗎?”

王展笑道:“你看,連老虎這種獵物都有,這個皇家狩獵場是不是名副其實?”

高漸離咧嘴苦笑:“王兄,咱們和老虎,誰是誰的獵物,當下還不一定呢!”

王展不屑道:“高老弟,區區一隻猛虎而已,看把你給嚇得!”

此話一出,高漸離不吱聲了,但是在心裡頗為不服道:“王大吹子,說誰不會說,你倒是去降服一隻來給我們看看呀!”

高漸離正暗自腹謗,沒想到接下來,王展大手一揮,“走,我隨你們看看去!”

梁國治急忙攔道:“陛下,萬萬不可,您是萬乘之尊,不容有任何閃失,還是有未將去吧?”

梁國治今天的表現,讓王展內心非常滿意,拍拍他的肩膀,溫和道:“梁將軍放心,對付一隻老虎,我還是有把握的,何況還有你們這麼多人跟著,難道還降服不了一隻老虎!”

“是,是。”梁國治吹奉道:“陛下神勇蓋世,對付一隻老虎,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只是殺雞焉用牛刀,陛下若能把此次立功機會讓給未將,未將定會感激不盡。”

王展聞聽,不禁在心裡感慨萬千,心道:“這梁國治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如此善解人意,足實是個可造之才!當下捋須笑道:“好,好,我就把這次打虎立功的機會讓給梁將軍,若是梁將軍此次打虎成功,新朝太尉一職將會被授與將軍!”

梁國治一聽,趕緊下馬,在王展馬前跪拜道:“微臣謝主隆恩!”

王展臉上瞬時像是菊花開了似的,欣然道:“將軍快快請起,我們一同打虎去!”

眾人在王展的帶領下,再次來到樹林邊緣,高漸離心有餘悸道:“王兄,還是讓大家先下馬為妥,不然等會馬一驚,又把我們帶著跑回原地了。”

王展一擺手,泰然自若道:“高老弟放心,這次若那條大蟲再敢出現,必將其捉來給老弟用虎肉下酒!”

高漸離連連點頭附和道:“是,是,王兄若是抓只老虎,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王展得意仰天大笑,“呵呵,承蒙高老弟抬愛,只是今天捉拿這隻大蟲的任務,我已交於梁將軍了。”

高漸離恭維道:“看來強將手下無弱兵這句話,還真是恆古不變的道理呀!”

話音剛落,樹林裡突然響起“嗷嗚”一聲虎嘯,頓時所有人胯下的戰馬又開始慌了,連連打著響鼻往後退,唯有王展胯下的紅色戰馬紋絲未動,大大的眼睛緊盯著樹林裡,這時就聽梁國治大吼一聲,“嘿!孽畜,那裡跑?”隨即他從正在後退的戰馬上飛躍而起,隻身衝進樹林裡。

奇怪的是,自從梁國治飛身入林那一剎那,上千匹戰馬,彷彿是聽到無聲的命令,全部停止了後退,高漸離策馬走到王展身邊,訝然道:“王兄,你騎的這匹馬可真是匹寶馬良駒,聽到虎嘯,別的馬連屎尿都嚇出來了,它居然還能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