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孤證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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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道:“您誤會了,鄒富貴是中了瘴毒了,我師父當時在他身上紮了幾針,就是為了延緩毒性,結果被那個鄒大偉偷偷把針拔掉了,所以他才死的那麼快!”
劉果兒也急忙舉手道:“我可以作證!當時我就在身邊,鄒阿姨也是!”
“是說鄒富貴的夫人吧?”嶽驚濤淡漠道:“她的說法,跟鄒大偉一致。”
草!真是最毒婦人心!
倒不是說鄒老婦本身想害我,而是在兒子與公道面前,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護短,將無辜者推入火坑;
雖說舔犢護子乃人之常情,但也足以見得這一家人都極度自私與心狠。
“就是我們去通知天師會的,難道賊喊捉賊嗎?”老八不滿道。
嶽驚濤一臉平靜:“這得查過才知道,而且並不稀奇,很多人就是靠賊喊捉賊避開了嫌疑。”
眼看要被戴上鎖銬,我急忙道:“家師黃天罡,與鄒富貴並不認識,無端端的幹嗎要害他?”
嶽驚濤道:“可不是無端端,鄒大偉說,他跟你師父私下裡發生過沖突,站在這個角度看,也就有動機牽扯到鄒富貴了。畢竟常言道父債子償,反過來又何嘗不是一樣?”
我點點頭:“好,全當你這種假設成立吧,那麼不妨聽聽第二種情況——”
“鄒富貴為了倒賣一批性質複雜的石油,不僅耗盡了自己的個人資金,而且要想完成全部的計劃,還得變賣家產,甚至再借貸幾個億。這件事風險很大,一旦失敗了,鄒大偉不僅會變得一貧如洗,甚至可能為他父親背上幾個億的債務;”
“然而不管鄒大偉如何反對,鄒富貴鐵了心要做這件事。”
“與此同時,鄒富貴發現了一個寶藏,一心想靠這個發財,鄒富貴卻認為這件事不合法,堅決不同意鄒大偉的計劃。”
“換言之,鄒富貴不僅擋了鄒大偉的財路,而且眼瞅著要把他推進火坑裡……”
我停頓了一下,跟嶽驚濤對視:“現在您覺得,家師黃天罡與鄒大偉,誰才是嫌疑最大的呢?”
嶽驚濤尚在思索,甦醒過來的老船長就虛弱道:“我、我能作證!”
“那個畜生崽子不只是故意害鄒老闆中毒,而且害死了我們整條船的人,就該天打五雷轟!”
“我們也能作證!”海水一陣翻騰,趁亂躲起來的阿勇等人浮了出來。
嶽驚濤饒感意外的樣子,思考了幾秒,就徑自走向他們,詳細的詢問。
過了會兒,他回到我們面前,眼神複雜的撫須道:“你們與鄒大偉各執一詞,但你們沒有實證,鄒大偉卻有一卷醫院的監控錄影,能證明鄒富貴死前被你用針扎過。”
“人證不是實證??”劉果兒氣不過的指向老船長。
嶽驚濤搖頭道:“這件事不屬於風水界內鬥,是俗界的刑事案件,我們天師會只負責將人押送給俗世司法機構而已,一切判案標準都得按照俗世來。”
“而在這個基礎上,死人的證詞還是無效的,這點你們應該清楚吧?”嶽驚濤道。
我跟老八都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
活人做偽證,翻案後必然為此付出代價;但死人做了偽證,轉眼就拍拍屁股去陰司報道了,找誰追究責任?
這只是其一,其二則是因為,人死後便會受到執念與怨氣的腐化,思維會越來越混亂,就形同於活人裡的精神病,因此它們的證詞就更不被採納了。
“那麼,人證就只有一個了。”嶽驚濤望向老船長:“所謂獨木難支,這就成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孤證,在法律上沒什麼效力,人家鄒大偉反過來說是這個老兄弟殺人栽贓,你們又能奈何?”
劉果兒跟老八十分憋屈的低下了頭,我卻心頭一喜。
聽嶽驚濤的話鋒,他其實已經相信我們了,只是這種事要講證據,否則哪怕明知道我們是好人,他也只能按照程式來。
“我還有證據。”我指向那兩具從油桶裡拖出來的屍體:“他們是鄒大偉的貼身保鏢,出入境記錄能證明,他們死前一直都跟鄒大偉在一起,這就至少證實了鄒大偉出現在案發現場過,而且棄屍逃逸。”
嶽驚濤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嘆息道:“沒用啊,你想的太簡單了。”
“按你們的說法,鄒大偉已經找足了藉口,那就是船員劫船未遂,遭遇了沉船事故,全體撲街。那麼他要解釋這兩名保鏢的死,也很簡單,就說是之前為了保護自己,被船員殺害的;哪怕是他沒有報警這一點,也可以推諉在受驚過度上。”
我心下一沉。
他的確能這麼說。
畢竟,人不要臉,則無敵!
劉果兒生生地氣哭了:“難道他殺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惡事,還把髒水潑在我們身上,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