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蕭天回答,裘廝再度開口道:“大地宗為此還特定的給予了一定的保護。”

“你知道這層保護是什麼嗎?凡是這些放逐到下屬宗門的弟子,下屬宗門要不得以任何理由逐出宗門不說,還要保護好他們,不能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每個被放逐下來的弟子,大地宗那都有專門的人記錄,每年在放逐新一批弟子的時候,都會有人來對以前的弟子進行查驗、輕點;”

“若是少了一人,不管是被逐出宗門,還是被謀殺,亦或是無辜死亡,再或是自動離宗而去,其所在宗門的宗主都要遭殃。”

“少一人,就殺宗門內原有弟子十人,或者與宗主有直系關係的一人以此抵命,亦或者朝大地宗輸送一名天賦異稟的天才,也可免去處罰。”

“十年前,我們開山宗雖然只是個不入流的宗門,卻也在一流宗門大地宗的管轄之下,是大地宗的附屬宗門,那年大地宗派放逐了第一批人下來。”

“這些人的品行原本就不好,加上又有大地宗的保護,所以到了宗內他們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整個開山宗,都被這些人弄得烏煙瘴氣。”

“那年,他們當中有一個修靈境弟子,姦淫了一位良家女子,當天晚上,女子因受辱上吊自殺;”

“第二天,女子的家人找上門來向我告狀,當面指認那名修靈境弟子,那弟子絲毫不懼的承認了,還毫無悔改之心,我當即一劍斬殺。”

“自那件事後,那些人也就稍微安分了一些,但依舊有些人犯了宗規。”

“陸陸續續有十來人,或是被逐出宗門,或是被斬殺,另外還有幾人外出失蹤,或是被強者擊殺。那一年,總共有二十人從開山宗消失。”

“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年,大地宗又放了一批人下來,與此同時,隨行長老對前年放逐之人開始了清點;”

“在清點得知少了二十人後,根本不聽我解釋,直接將開山宗原宗弟子,修為最高的二百人悉數斬殺。”

“當時我只是化靈大圓滿,而那名大地宗的長老是點魂境初期,雖然實力懸殊,但我依舊據理以爭,而那大地宗的長老直接一掌將我重傷。”

說到這,裘廝的臉色有猙獰,又拳緊握,“我雖然重傷,但依舊不屈,我當場就朝著那名長老宣揚,我要解散開山宗,脫離大地宗。”

“那老者聽到我的話之後,輕蔑的一笑,隨即當場將我的妻子,倩語的娘抓到我的面前,當著我的面,以及上千的開山宗弟子的面,將我地妻子活活的掐死。”

“我想與其拼命,但不等我先動,那人又將我的兒子,倩語的大哥,裘宏爽抓了過來,再次當著我的面,當著開山宗眾弟子的面,活生生的將其給掐死。”

“這還不算完,之後他又殺了近百名開山宗原宗弟子,而後這才輕蔑的對我說,如果我要是敢解散開山宗,想要脫離大地宗,或是今後不聽大地宗的號令辦事;”

“那麼他將會我剩下的唯一的女兒倩語殺死在我面前,並且還會將開山宗剩餘的原宗弟子及其他們的家人殺得一乾二淨!”

原本臉色猙獰,右拳緊握的裘廝,整個人突然落寞起來;

“面對這樣的情況,即便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那剩餘的七百弟子以及他們的家人著想,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失去我這唯一的女兒了。”

說著裘廝又低下了頭來,憐惜的看著裘倩語,一邊輕輕摸著裘倩語的手,一邊繼續無奈而又落寞的說道:

“至此以後,我不敢在對那些從大地宗放逐下來的弟子如何,而那些弟子也因此更加囂張狂妄,以到後來,我根本就管不住他們了。”

“至於原宗弟子,因為被那人記下了所有資訊,下令不准他們離開開山宗,否則大地宗將調動一切力量追殺他和他身後的家人,另外開山宗的其它弟子同樣要受到懲罰。”

“雖然我沒有再對那些人怎麼樣,但是那些人中每年都有不少人惹到強者,遭到擊殺;”

“而這些人的死,也全部算到了我的頭上,因而每年都有少則幾十,多則過百的原宗弟子為那些死去的人償命。”

“十年過去了,開山宗最初的上千原宗弟子,到現在就只剩下那些零零落落的不到百人了。”

裘廝抬起頭,有些黯然的朝著某個角落中瑟瑟發抖,有些驚慌和擔心的看著自己的一小群人。

蕭天也是順著裘廝的目光朝著那群人看去,心中越是複雜了起來。

“或許這些人待在開山宗只能等死,但好歹他們身後的家人、家族也算是保住了!”

“他們每天都活在恐懼中,而我卻絲毫沒有辦法,我身為宗門宗主卻保護不了自己的弟子,真是可笑,哈哈。是我,是我對不起他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