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蒙面人卻好像沒有發現似的,又要衝上來摟住曹頡。

可是,曹頡哪裡敢讓他摟著?你說你是楊童你就是楊童?這一天,出現了三個牛鈕大人,只有一個牛鈕大人是真的,三成中竟然有兩成是假的,這讓曹頡對任何人都起了疑心。他哪裡還敢輕易地相信世間的陌生人呢?於是,他說:“童兒,不是我不相信你,你不要誤會。我只想看看你的真實面目。雖然,二十年過去了,我應該能夠依稀辨認出當年童兒的樣子了。我要確定你是真正的童兒才行!”

“哈哈哈哈哈……”

蒙面人突然發出了一陣令人恐怖的大笑

這陣恐怖的大笑過後,眼前這個叫童兒的人雖然還在哈哈哈地笑著,但是,很明顯,他的哈哈哈的笑聲中,已經夾雜進了淒厲的哭聲。

還真是哭聲。

蒙面人竟然哭了起來,大聲哭了起來。一哭便沒有能停下來,很長時間都沒有收住。

曹頡一下子不知所措了。旁邊的王小四連忙跪下來,緊緊拉著蒙面人,叫道:“掌門,掌門大人!你是掌門,你答應過老爺爺的,你不會再哭的。你也答應過蓮姐姐,任什麼時候,你都不會再哭的。”

就在王小四勸阻楊童的時候,來了一群兵勇。曹頡一看,是步軍巡捕營的。他們是來抬那些晚上來襲擊元字號提塘署的匪徒的,聽到這裡有哭聲,以為這裡也鬧匪了。

“你們什麼人?”楊童突然收住淚,剎那間變得不可理喻:“統統給我滾,否則,休怪老子不客氣!”

嘴裡說著,出手打翻了走近前來的幾個兵勇。

王小四連忙上前抱住他:“掌門,掌門哥哥,我們說好的,我們不打人。你答應過老爺爺和蓮姐姐的,你不打人,任是什麼情況也不會打人。我們說好的,只要找到小頡子,我們就開開心心地。是不是?好了好了,掌門哥哥不傷心了,掌門哥哥不傷心了,不傷心。你見到你的弟弟小頡子了,我們不傷心了。掌門哥哥現在有弟弟小頡子,還有姐姐蓮兒。掌門哥哥,我們回去吧!我們帶上小頡子回去,師傅在等著我們回家哩!”

王小四抱著蒙面人,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勸慰著,自己倒是哭了下來。

曹頡在一旁一下子手足無措了。他不知道眼前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知道蒙面人怎麼突然之間又是笑又是哭的。

很久,楊童終於平息了下來。

更奇怪的是,楊童平息下來後,竟然癱倒在地上了,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漸漸地,曹頡感到,楊童的氣息竟然變得非常微弱。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問王小四道:“王小四,你告訴我,你們真的是我師傅叫你們來的嗎?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說著,他指了指楊童。

曹頡還是無法相信,這個楊童是二十年前跟在師傅身邊的童兒。

王小四抹了一把淚,對曹頡吼道:“曹頡,我們就是你師傅身邊的人!你師傅快死了,你也不去看看老爺爺。老爺爺一直在喊著你的名字。大家都在盼你回去。是老爺爺讓我們來的,也是姑姑要我們來的。我們知道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但是,現在老爺爺奄奄一息了,你還不去看看老爺爺嗎?人心是肉長的,你是老爺爺帶大的,現在老爺爺不看到你,就不肯閉眼睛。老爺爺現在就一口氣吊著。可憐的老爺爺,他終於能想起事情來了,他終於能想起你來了。唔唔唔……”

楊童說:“王小四,不得對少主人無禮!”說著,咔出一口血來。

王小四哭得很傷心。王小四一邊哭,一邊輕輕地拍著楊童,楊童這才完全平靜了下來。

曹頡還是一頭霧水,於是又問道:“那,那楊童哥哥是怎麼回事?”

曹頡開始漸漸相信楊童是他二十多年前在山中的哥哥了。

王小四說:“掌門哥哥患有一種奇怪的重病,不能哭,也不能笑。笑過哭過後,便會元氣外洩,需要靜養很長時間才能復元。當然,你也看到了,就算掌門哥哥處於復元期,江湖上的人也休想打他的主意。他還是會一掌把人拍死。”王小四抹著眼淚說。

曹頡當然是看出來了,這楊童就是個可怕的怪物,你看,他現在是極度衰弱的時期,但是,就是這個極度衰弱的楊童,現在,哪怕有十數個武林高手圍攻他,也休想討到任何便宜。

也就是說,復元期的楊童,其水準是曹頡這種級別。這哪裡是什麼復元期,這仍然是滿血復活期,是打了雞血的時期。

曹頡非常驚奇,世上還有這樣的病?

曹頡又問:“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