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喬大富見眾人幫襯著它說道,只見它拿指頭敲打著八仙桌說道:“大家都是上流人士,幾個屁民又算得什麼,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人告狀就不能表面應付一下得了?”

我見它說得鮮廉寡恥,更加來氣,瞪了它一眼說道:“我可是正經人,不得與誰同流合汙,沆瀣一氣!”

一聽我這話,那喬大富氣得直吹鬍子,只可惜它那嘴角上光禿禿的,沒得鬍子,連一根絨毛也沒有。

這時候那青城山的牛道士陰著一張山羊臉面,冷冷的說道:“路是人走的,面子是人給的,別給臉不要臉!”

見那臭道士竟然這樣說我,我歷來打嘴仗不會吃虧,正要開口還擊它,這時候只見老葛一步跨前,猛的指著那牛道士喝道:“大膽,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和我家爺爺說話!老鬼我活了一千六百多年,有幾個小鬼鳥人敢在我面前放屁?更別說對我家爺爺無禮了!”

老葛一發起飆來,別說那幾個老鬼和一個臭道士給愣住了,就是我一時也給愣住了,沒想到那老鬼竟然還如此有脾氣。

這時候那城隍爺的小舅子的大表哥鄧胖鬼,和陰間馬家河街道辦的田主任連忙站起來打著圓場說道:“葛大哥,葛大哥,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怎麼會對你老哥和你家陰主無禮呢!這話,這話不是大家都拿出來說清楚麼,說清楚最好……”

“哼!這還像句鬼話!”老葛壓住了火氣,沉著嗓子說道,然後依然恭恭敬敬的站在我身後去了。

我見大家都撕破了臉皮,再坐下去越發無趣,於是我站起身來說道:“好了喬老爺,你也一大把年紀了,以後行事得收斂一下,別在我眼皮子低下犯事就行,不然我可不得答應!那小鬼的賤命也是命,我呢從小就愛鋤強扶弱,打抱不平,這毛病改不了,只得委屈委屈你了!”

我說完後見那喬大富的臉都氣綠了,瞪著我已經氣說不出話來,我真是害怕它可別高血壓氣發了,一下子哽屁後這事怕得還要賴在我頭上。

“你搞清楚,我們都是替萬壽娘娘辦事,敢得罪萬壽娘娘,別說你是什麼十方陰主,就是百方陰主千方陰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我正要轉身離開,那喬大富氣急敗壞的對著我吼道。

我回過頭去冷笑著說道:“對了,說到這裡,你呢回去告訴你那什麼萬壽娘娘,告訴它可別再吃鬼,不然別怪我對它不客氣!”

“哈哈哈哈,不知道天高地厚,個膽大妄為的東西,連萬壽娘娘也敢攻擊!”那山羊臉面的牛道士陰笑著說道。

“管你什麼萬壽娘娘、千壽奶奶,就算它是女閻羅,我也不怕!”我冷笑著說道,這時候我懶得和它們再鬥嘴下去,於是轉身便要和老葛離去。

這時候那喬家大院的管家莫老鬼正端著一個臉盆般大小的大月餅過來,見我們要走急忙說道:“貴客,先吃了這月餅再走不遲!”說完後它將那月餅擺放到八仙桌中央去了。

我搖了搖頭,邁開腿準備大步離去,這時候那喬大富冷笑著說道:“且慢!”

“怎麼,你還不打算讓我們走了?”我回過頭去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

那老鬼拿住一把切月餅的刀,指著那月餅說道:“這五仁月餅,一年方才做成一個,用了萬鬼的指甲、頭髮、耳屎、糞便、尿液五種汙穢之物,再合上百花精蜜做成,鮮美異常,對咱們陰鬼來說乃是大補之物,有的鬼想聞上一口都是奢求,要不你二位吃點再走?”

“不吃了,這麼好的東西,你們慢慢品嚐吧!”我見那老鬼說得極其噁心,強忍著沒有反胃的答道,然後和老葛大搖大擺的往外面走去。

老葛一邊走一邊回頭四處張望,我知道它歷來謹慎,不過那喬老鬼卻並沒有派鬼來攔截我們,於是我們順利的走出了它家幽深的大院。

出了大門,那四個抬轎的壯鬼依然在門口旁邊等我們,於是老葛吆喝了一聲“上轎”,眾鬼便抬著我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裡,老葛一個勁的恭維我,說什麼爺爺今日可威風了,把那喬大富的囂張氣焰都給壓住了。

我笑了笑,並沒搭話,我知道我並沒有把那喬老鬼給唬著,而是徹底的得罪它了,眼下看來,以後的局面怕是隻能和它死磕到底了。

其實這一點老葛更加清楚,它雖然一直在恭維我拍我馬屁,但卻在暗中佈置,先是吩咐幾個忠心的小鬼隨時監視著喬府的一舉一動,又說要加派人手來保護我。

我雖然並不怕喬大富那老鬼,不過也覺得要小心一些,畢竟前幾次那老鬼的歹毒手段我是見識過的。

這事又過了一週,這週末我打算回五津縣老家去看老媽,於是下班後便直接開車往家裡駛去。反正有老葛幫我守著房子,未必還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小偷還敢去光顧我家裡?

車剛開過牧馬山的時候,那天已經開始泛麻,眼見時辰不早,於是我踩了油門提了車速,加速前行。開著開著我的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我也沒在意,畢竟行車在外要是碾到個鵝卵石過個坡下個坎什麼的,車子震動一下這樣的情形都很是常見。

結果開著開,突然前面人影一閃,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見一個人從前面飛奔過來,緊接著便“砰”的一聲撞到了我的車頭上。

“啊!”我嚇了一大跳,急忙踩了剎車,大口的喘氣後突然想道:“尼瑪慘了,我好像撞到人了!”

我著實嚇得不輕,鎮定了一下後急忙下車去檢視傷者。結果等我停好車下車去檢視的時候,車前車後四處看了幾遍也沒有看到傷者,那車下也空空蕩蕩並無一物。

我去看車頭,也並沒有看到絲毫的撞擊痕跡。

“啊!難道是我眼花了?產生了錯覺?”我滿頭疑惑的想到。

我又四處檢視了一圈,依然是沒看到有什麼傷者躺在地上。這時候我將車停在這車來車往的大馬路上著實危險,於是我上車用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兒,繼續往前駕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