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回家,老葛急忙迎了上來,接過我手上的挎包說道:“爺爺可知那惡鬼住在什麼地方?”

“住在哪裡?”我好奇的問道。

老葛說道:“它們七兄弟昨晚上追著那惡鬼跑,跑了大半夜,只見它徑直的朝著龍泉山方向奔去。哪知道在幾個山頭繞圈,並不進哪個洞哪個穴,它七兄弟見追不上它,於是假裝離開,暗中觀察,結果那紅毛惡鬼又回到北湖的橋洞下面去了。”

“北湖?還是先前北郊的北湖?”我疑惑的問道。

老葛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只當它住在龍泉山那邊的大山上,哪知道它卻是住在市區,往那邊逃跑不過是在迷糊我們罷了。”

我皺著眉頭說道:“那鬼東西還有點腦子!”

老葛又繼續說道:“爺爺可知那惡鬼的來歷?”

一聽這話,我急忙問道:“你打探清楚了它的底細了?”

老葛點了點頭,說道:“我找陰間的老鬼打探,打探到它叫著紅毛魍鬼,乃是甘肅沂水洞的一頭千年老鬼。”

“甘肅那邊的老鬼,為何跑到這蜀中來了?”我皺著眉頭問道。

老葛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而且過來後便大量啖鬼,弄得這邊鬼心惶惶的。那老鬼法術倒和我差不多,就是有一對法器極其厲害,我們近不得身。”

“什麼法器?”我好奇的問道。

老葛說道:“一對鬼爪,乃是神鐵打造,原本是道家的抓鬼法器,不知道為何被那老鬼得了。”

我想了想,說道:“管它有什麼寶貝,也定然不能任由著它這麼胡來,咱們得把它收服,或者是趕走才行。”

老葛急忙點頭,說道:“就是,爺爺如今乃是十方陰主,眼皮子低下豈能由著它胡來。”

我點了點頭,老葛繼續說道:“不瞞爺爺,昨晚上我和它們七兄弟過去後,亮明瞭身份把這些道理都給它講了,請它自個兒離開,哪知道那老鬼對咱們冷嘲熱諷,還說了些放肆的混賬話……”

“它說什麼?”我急忙問道。

老葛吞吞吐吐的說道:“它說,它說,它說你這個陰主算……算不得什麼,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我見老葛說得含糊,猜測那魍鬼的話必然很難聽,老葛覺得不便在我面前說出來。

這時候我有些來氣,哼了一聲,說道:“那咱們一同去會會它,儘快將那惡鬼給降服,免得在此為非作歹。”

老葛急忙點頭,說道:“不錯,眼下北郊那邊的遊魂野鬼都逃完了,這兩日時常有小鬼過來找我,想請爺爺出頭去將那惡鬼給收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你看看咱們什麼時候去收拾那惡鬼?”

老葛說道:“我看後日晚上去,今明兩晚我再去調查調查,看看那惡鬼和喬大富它們有沒有來往,要是有,咱們得再做打算。”

我嗯嗯的答應著,然後準備吃晚飯,這晚餐大多是我自己做,有時候忙不過來老葛會替我做,但那老鬼廚藝不佳,有些不合我的胃口。

這接下來的兩晚上老葛都在外面打探,回來後告訴我說它追蹤那沂水洞的紅毛魍鬼兩日後,發現它並沒有和喬大富它們有任何來往。

我點了點頭,想到那惡鬼可能僅僅是流竄到此,和這裡的地頭蛇並無干連,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於是這天晚上天黑過後,我帶上了法器,開著車和老葛還有七鬼往著北湖那邊趕去,這天晚上月黑風高天寒地凍,外面行人稀少,看來真是個除鬼之夜。

出門之後,老葛又召喚了幾隻膽大的鬼過來,其中就包括工科男眼鏡鬼,眼下它儼然成了我的“御用”之鬼。

那北湖原本是三環外的一個公園,後來荒廢了,偌大一處園林雜草叢生,裡面有一口很大的水塘。

我將車悄悄停到一處樹林下面,然後和老葛七鬼下車,到處尋找那紅毛鬼的下落。

哪知道走了一大圈,也沒有看到一隻小鬼活動,更沒看到那惡鬼的半個蹤影。七鬼又帶著我們去那大橋洞下面尋找,結果依然沒見到它的蹤影。

正當我們要到其它地方去尋找的時候,這時候老葛突然沉著嗓子說道:“有情況,大家快蹲下。”

一聽這話,我和七鬼急忙蹲到那湖邊的灌木叢中,仔細的盯著前方。果然我們剛蹲下不久,便見到一團黑影急急的從西邊飛來,一下子落到我們面前二十來米外的橋頭上。

“爺爺你看,正是那紅毛魍鬼!”老葛急忙沉著嗓子小聲說道。

我連忙一看,果然見到那橋上站了一頭高大的老鬼,一腦袋紅毛,兩隻眼珠子跟一對銅鈴一般,獠牙外露,肩寬膀圓,手腳粗大。

它四處望了一番,見到無人,於是將手上的一對鐵爪子插入背後,自個兒蹲了下來。

我好奇的問道:“你們不是說它三頭六臂麼,怎麼也和尋常鬼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