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林瞬間激動起來,雙眼亮晶晶地吃瓜。

“荊老頭心急,就去找他兒子。結果荊文成一激動,就打了崔子靜一頓。然後,她流產了。”

陳雪林:“......這麼慘的嗎?”

“豈止!”白珊珊壓低聲音:“聽說崔子靜懷的不是荊文成的種,兩人經常在家裡打架。”

陳雪林不說話了。因為她想起來顧城說的,前世崔子靜嫁給荊老頭,經常被家暴。

看來,某些因子是會遺傳的。

只不過,不是親生的?

陳雪林若有所思,嘴裡卻是:“好了,咱們不管別人家的閒事。”

說完揉揉白珊珊的頭髮,問道:“去學校報到了嗎?”

“還沒。”白珊珊吐吐舌頭:“明天早上去學校就好。對了雪林姐,你還上學嗎?”

“上啊,總要有個畢業證。”陳雪林已經打算好了,等明天找校長說說,看能不能跟小學一樣,掛個名,平時自學,期末的時候再過去考試。

“真的嗎?那就好!你什麼時候去學校,咱倆一起?”

陳雪林微笑:“大概不行,我和顧城今天晚上就得回縣裡。”

“哦,這樣啊,好可惜。”白珊珊知道陳雪林忙,便沒堅持,說起了其他。

另一邊,顧城大概(有刪減、不詳細)地跟白六油說了下自己的收穫,然後把編織袋裡的海貨交給對方處理。

“我收的時候是兩毛一斤,您看看隊裡有沒有人需要。”

白六油搓搓手指:“你計劃賣多少?”

顧城輕笑:“帶回來就是給大夥兒個福利,沒計劃掙錢,兩毛就行。”

白六油直接表態:“先給我來十斤。”反正東西能放,留著慢慢吃唄。

顧城沒意見,讓白六油看著辦。實際上,他想白送,可害怕某些人太貪心,所以才原價賣。

而這,也是當初白六油給他開介紹信的條件——讓他看著帶些特產回來。

顧城看時間不早了,就跟白六油告辭,帶著陳雪林去田滿屯家。

田支書沒上工,在家裡等他。顧城給他送了同樣的禮——一盒八件,五斤藕粉,和十斤幹海鮮。

田滿屯笑得見牙不見眼,就連田本善,看顧城的眼光都帶上了些許不同。

“聽說顧知青找到工作了?”

“是,在縣裡。”

“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縣城武裝部,打雜的。”顧城沒隱瞞,因為瞞也瞞不住。時間長了,大夥兒總會知道。

田本善眸光閃了閃,身側的拳頭攥得有些緊。想他在工農兵大學鑽營兩年,最終也只是得到一個縣城工廠的工作名額。而顧城,輕輕鬆鬆進了機關單位。他,不甘心!

可田本善這人十分善於隱藏,不然也不會成為同齡人的典範。

他嘴角上揚,眼裡卻沒有笑意。顧城發現了,卻不以為意。

田鳳珠在一旁坐著,看陳雪林的目光有些鄙夷。陳雪林不自在,拽了拽顧城的衣袖,想離開。

顧城瞭然,隨便說了兩句,就和田滿屯告辭。

可田鳳珠沒放過她,對著陳雪林的背影嘀咕了句:“就算有工作又怎樣,不照樣找了個普通人?哪像人家陳雪英,直接給廠長當兒媳婦。”

那聲音大的,誰都能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