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焉面帶笑容問了一句。

林朝下了馬,衝劉焉拱手一禮道:“聞君朗公今日出京入川,特來相送。昔日冀州之時,我主劉玄德蒙君朗公多番提攜,想不到還未報寸恩,君朗公便要遠離京城。”

為自己送行?

劉焉看了看林朝身後全副武裝的數百士兵,又見他們臉上滿是殺意,心中哪裡肯信。

你林子初擺出這副陣仗,就只是為了給我送行?

劉焉勉強一笑,開口道:“劉玄德能有今日,全靠他自己努力,某不過是為朝廷舉賢任能罷了,不敢居功。”

“子初,你之好意某心領了,此去益州山高路遠,子初便送到這裡,如何?”

雖然已經確定林朝沒安什麼好心,但劉焉表面上還是很客氣,畢竟自己這邊兵少將寡。

聞言,林朝卻搖了搖頭道:“君朗公此言,某不敢苟同。公對我主有大恩,如今玄德公不在京城,某自然要替我主好好送君朗公一程。”

“某已備下薄酒,還請君朗公下車一敘。”

見林朝強烈要求劉焉下車,隨行的吳懿馬上怒了。

“豎子豈敢如此無禮!”

吳懿翻身下車,拔出隨身攜帶的長劍,指著林朝厲聲道:“某家主公乃天子親封之益州牧,你是何人,也敢阻攔吾主入川!再不讓開,休怪某劍下無情。”

面對吳懿的呵斥,林朝壓根都沒看他一眼,目光從始至終都只盯著劉焉。

“此人太吵了,某不喜歡。”

“先生且寬心,某立刻讓他閉嘴!”

典韋開口說了一句,便衝了過去,手戟只取吳懿。

旁邊吳懿的手下見狀想去幫忙,林夕卻發出看了一聲冷哼,引得身後數百校事府的精銳,紛紛亮出了兵刃。

校事府建立之初,林朝就許諾過,劉備麾下大軍,任由林夕選用。

所以校事府三千人,全部是百戰精銳。

而能被林夕留在身邊的這幾百人,更是精銳中的精銳!

剛一亮劍,就有一股濃郁的殺氣四散開來,當場震懾住了劉焉麾下士卒。

另一邊,吳懿又如何能是典韋的對手,兩人打了一會,吳懿便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典韋生擒。

典韋將手戟架在吳懿脖子上,使其不敢動彈。

“某家先生與你家主公答話,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擅自插嘴!”

典韋冷笑一聲,呵斥道。

“夠了!”

馬車上的劉焉見吳懿被生擒,再也坐不住了,低喝一聲,目光凝重地看著林朝。

從入京之初,劉焉便知道了林朝此人,後來又一番接觸,他認為林朝不失為謙謙君子,才能也算不錯的青年才俊。

到了現在,劉焉才發現,自己從來就沒看透過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林子初,你到底想幹什麼,直說便是。”

劉焉以為林朝攔住自己,必然有所圖謀,至於是什麼圖謀,暫時還不得而知。

至於是不是想殺自己,這點劉焉壓根沒想過。

自己是朝廷封的益州牧,莫說林朝,就算是他主公劉備,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殺自己。

但他不知道的是,如今天子剛剛駕崩,而劉宏在位時又沒設立太子,朝廷馬上就會有一番激烈的鬥爭。

這時候,誰還管得上他劉焉死不死。

林朝也正是找準了這個空檔,才敢悍然截殺劉焉。

“某方才已經說過了,只是為君朗公送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