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不置可否,只是開口問道:“那董公欲往何方?”

聞言,董卓微微一思索,便開口答道:“某為涼州牧,可否?”

涼州雖然地處荒涼,但畢竟是董卓的老家,也更好掌控一些。

至於現在禍亂涼州的邊章,韓遂之流,壓根沒被董卓放在眼裡。

直到現在,董卓也不過是想割地自治而已。

劉宏尚在,帝國秩序尚在,任誰也不敢想著擁兵入雒,挾持帝國中樞。

“袁公在信上有言,廢史立牧乃劉君朗所奏,天子還未有詔令准許,董公不妨再等等。”

董卓笑道:“等自然是要等的,只是此事陛下十有八九會准奏,某請文優前來,也是想著提前謀劃。”

對於李儒,董卓是極為信任與親近的。

自他發跡以來,一路全靠李儒幫他出謀劃策,分析局勢,甚至是組建軍隊,說是他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所以一有京城的訊息,他和往常一樣,立刻就喚來了李儒一起商議。

李儒思索了一陣,心中已經有了定計,拱手說道:

“董公明鑑。某以為,還是要再等等,哪怕劉君朗領了益州牧之職,也要再等。”

“這是為何?”

董卓駕馭部下,統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論起這些腦力活,可就不大能懂了。

“解答董公這個問題之前,某想先向董公請教一個問題。”

李儒面色認真地問道:“一州之地與整個天下,董公如何取捨?”

“自然是整個天下了!”

董卓毫不猶豫地答道。

“那就要等。”

“等到何時?”

李儒冷笑道:“等到朝廷高官厚祿,來請董公入京之時。等到天子駕崩之時!”

見董卓還是似懂非懂,李儒繼續解釋道:“自明帝以來,這大漢從未出過三十五歲之天子。而今天子已年逾三十,歸期不遠。而諸皇子又都年幼,為免生禍端,天子崩殂之前,定會掃清障礙。”

話說到這裡,董卓再蠢也回過味來了,不禁冷笑一聲。

“某為漢效命數十載,想不到,也會成為天子眼中的障礙。”

董卓心裡如何不明白,哪怕自己再怎麼忠心漢室,天子臨死之前,都會想辦法奪了自己的兵權。

畢竟右扶風離京城,實在是太近了,近得讓人不能放心。

換而言之,等到朝廷對自己賜以高官厚祿,卻明升暗降的時候,天子也就離駕崩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