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真沒有別的意思,莫非友若不願與某作伴?”

林朝滿臉痛心道。

“這倒不是……”

見林朝不肯說,荀諶也不追問了。

自己也不算劉備的人,等到了雒陽,就不用再受林朝節制,他有什麼算計也無所謂了。

倒是林朝,反而笑嘻嘻地蹭了上來,開口笑道:“友若,某早就聽聞你潁川荀氏,滿門皆是高雅賢才,八龍三若,可是如雷貫耳啊!”

“尤其是你那兄長荀文若,世人皆稱其有王佐之才,還有你那族中侄兒荀公達,更是被當朝大將軍徵辟,友若可否與某詳細講講。”

林朝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引到了荀諶的家世上,可惜說到二荀的時候,眼中忍不住綻放出渴望的光芒,把荀諶嚇了一跳。

又聯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荀諶趕忙滿心戒備地問道:“子初兄打聽某兄長與侄兒,意欲何為?”

見他有了防備,林朝心道不好,是自己表現得太飢渴了。

當下趕緊故作不悅道:“友若這是何意?你那兄長侄兒又不是深閨妙婦,何必如此緊張,某還能將他們強行擄走不成?”

“再者,聖人云,見賢思齊焉!某隻是仰慕賢人風采而已。既然友若不願細說,某也不勉強。”

見林朝生氣地將頭扭過去,荀諶明白自己反應過度了,趕緊勸慰道:“子初兄莫要生氣,方才是某小家子氣了,某向子初兄賠不是,可好。”

林朝冷哼一聲,也不言語。氣質這塊拿捏得死死的。

見此,荀諶只得苦笑一聲。

“某二兄文若,胸有韜略,能濟世安邦,倒也配得上王佐之才的稱號。”荀諶略一沉吟,開口說道,“至於某那族侄公達,某也知之甚少。某與他雖為叔侄,但實際上公達比某還大九歲,因此不算相知。”

“不過公達去年被大將軍徵辟,現任黃門侍郎,子初兄若有結交之意,等入雒之後,某代為引見就是。”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林朝馬上扭過頭來,衝荀諶說道:“友若此言當真?”

“自然是算數的。”

荀諶忽然感覺有些古怪,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直到很多年後,荀諶才明白,自己這是引狼入室,親手把兄長和侄兒送進了劉備的賊窩。

從中山到洛陽,一共一千多里的路程,再加上林朝也不急著趕路,所以一個月後,才堪堪進了司隸地界。

一路上,林朝與荀諶相處的也甚是和諧,二人整日談笑風生,過得好不快活。

當然,林朝是這麼認為的,至於荀諶作何感想,這在林朝眼中並不重要。

時間來到了二月下旬的時候,林朝等人行進在汲縣旁的官道上。此時早已進入了司隸地界,再有二百餘里,就能到帝國的都城,雒陽!

越是靠近帝國中央,林朝越是能感受到繁華的氣息,正一點點向自己走來。

官道周圍,也不再是荒涼一片,而是大片的田地,地中有三三兩兩的農夫在辛勤耕作,一副人間煙火的氣息。

這一日,一行人過了汲縣,林朝透過車窗,望見官道旁有一條河。河水清澈,在春日陽光的照耀下,泛起的微波甚是耀眼。

“停車。”

林朝用手撥開車窗喊了一句,典韋趕了過來,詢問道:“監軍,可是要停下來歇息片刻。”

“不錯,讓兄弟們也歇會吧。”林朝點了點頭道,“現在已經不是在中山了,以後不許再喚某監軍,省得旁人誤會。”

“某明白了,先生。”

典韋抱拳道,然後下令全體停止行進,就地休息。

“友若,春光正好,可願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