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漁陽戰場,高柳城外的戰事就簡單多了。

張飛麾下雖然只有兩萬大軍,卻都是悍勇之士,再加上有徐州運送過來的馬鐙、弩箭等征戰利器,對上瑣奴的兩萬鮮卑士卒,不能說是旗鼓相當,至少也是如屠豬狗一般。

一番血戰之後,瑣奴終於理解了當年他父親南下劫掠時感受到的絕望。

面對渾身是血,凶神惡煞的張飛,恍惚之間,他竟然在張飛身上感受到了……當年強搶他母親的隔壁部落頭領的影子。

身姿同樣的威猛,手段同樣的殘暴,讓瑣奴心生畏懼。

“大……大人……”

瑣奴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馬上捱了張飛一個大耳帖子,只把他扇得眼冒金星,口突鮮血。

“說甚胡話,老子不是你爹!”

張飛指著瑣奴罵道,嘴角浮現殘忍的笑意。

在中原地區,大人一詞一般代指父母長輩。可張飛在塞外待了近八載,又豈能不知鮮卑人的叫法,可他還是直接一耳光打了過去。

無他,就是想揍人而已。

瑣奴見張飛生氣,根本顧不上腫起的半邊臉,趕緊跪地求饒道:“大……將軍饒命,饒命!”

啪!

可迎接他的,又是張飛的一記耳光。

“這下兩邊對稱了……”

張飛看了看自己那蒲扇一般大的巴掌,又瞅了瞅瑣奴腫脹起來的雙頰,這才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對於張飛的惡趣味,太史慈很自然的表示了不屑,隨後開口道:“還是先綁起來審訊一番,此次胡虜南下的時間極為蹊蹺,難保後面不會再有大軍。”

“綁起來作甚,他還能跑了不成,直接審訊就是。”

張飛卻滿不在乎的說道。

太史慈問道:“翼德,你懂得審訊之法?”

“要什麼審訊之法,他難道還敢欺瞞某不成!”

張飛說著,又瞪了瑣奴一眼,後者只得用眼神表示無辜。

聞言,太史慈一翻白眼,對張飛的智商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了,同時一揮袖命麾下將瑣奴帶下去審訊。

“翼德,監軍曾言:專業之事,交給專業之人來做。軍中有校事府士卒隨行,交給他們,定能從此人口中撬出一些有用的訊息。畢竟此次北征事關重大,不可不慎。”

給了瑣奴兩巴掌後,張飛也對他失去了興趣,任由麾下士卒將他帶了下去。

反正此人是自己擒獲的,功勞跑不了,誰來審問都沒關係。

“也好,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張飛努力裝出一副儒將的姿態,開口問道,“子義,此戰戰果如何?”

太史慈答道:“軍師正在著手統計,稍後便可知曉。”

兩人正說話間,辛評趕到,神色卻是有些凝重。

沒等張飛開口詢問,他便先開口道:“翼德,此戰我軍傷亡近兩千將士,殲敵近四千人,俘虜敵軍三千餘人。至於繳獲的軍資器械……”

說到這裡,辛評搖頭一笑,面露不屑之色。

這些蠻夷一貫窮得蕩氣迴腸,除了胯下戰馬之外,哪還可能會有什麼資產。

至於身上那幾塊牛羊皮縫製的所謂皮甲,辛評甚至沒要求士卒上交,全當給他們的獎勵了,讓他們戰後也能給家裡人弄幾件皮衣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