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事兒就不討論了。”陳金亭開口打斷老索和章飛的討論。

在這陰氣森森的墓道中討論鬼魂兒的問題還真的挺瘮人。

“咱們以後多注意些,尤其宮萍,你和小姚離的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趕緊的告訴大家,這東西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見宮萍點頭答應,陳金亭才吩咐眾人趁著姚莉娜昏睡之際抓緊時間休息,他留下守夜。

幾個人圍著一堆燃燒的鬼子破軍服擠做一團。

鬼子的軍服質量很好,相當密實,這要擱現在的衣服,幾分鐘就燒成一堆灰兒了。。

陳金亭故意的把破呢子大衣襬弄了幾下,讓火勢燃燒的不那麼劇烈,基本上就保持在一點點的火苗。

那點火苗根本就沒有什麼取暖的效果,眾人圍著也就是有個心理安慰,有點畫梅止渴的意思。

姚莉娜被圍在中間,靠近火源最近的位置,她躺在那裡,就已經把火苗散發出的那點可憐的熱量全吸收了,其它人只能是裹著毛毯擠在一起相互取暖。

陳金亭看大傢伙都凍的直哆嗦,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乾脆把剩下的用來拓片的宣紙從李曉波留下的揹包中取了出來,一張一張的扔進微弱的火光裡。

很快的宣紙也燒完了,陳金亭想也沒想,把李曉波留下的空揹包也架到了火苗上。

事實上,這個時候,除了姚莉娜之外,其它的誰也沒有睡著,然而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每個人都閉著眼睛讓自己儘可能的多休息一會兒。

陳金亭又撥弄撥弄那個觀賞大過實用的火堆,讓其不會很快的就燃燒殆盡後。向後一靠,陳金亭偎在了身後的石壁上,然而很快的他又直起了身子,石壁比起地面來似乎更加的陰寒。

儘管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但是剛靠了一會兒,陳金亭就覺的石壁中的陰寒之氣似乎透過毛毯直往自己的骨頭縫兒裡鑽,十分的難受。

陳金亭坐起身子,向墓道前方的黑暗之中望去。

沒有人交談之後,周圍變的安靜異常,而這樣異常的安靜卻讓陳金亭感覺的更為的不舒服,他總覺得遠處的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在等著他們靠近……

“錯覺……”陳金亭心中暗道。

“能有什麼危險的東西……”

但是隨即他就想起了之前章飛所說的話。

“那些倖存的日本鬼子會不會壓根就沒有從這地方出去了……”

難道帶給自己危險感覺的就是這些倖存的日本鬼子嗎?

陳金亭皺著眉盯著黑暗中繼續琢磨著。

“可這倖存的日本鬼子不過是大家的猜測而已,是否真的存在都未可知,況且就算真的有幸存的日軍,這抗戰勝利都半個世紀了,這麼多年,鬼子在這鬼地方能不能生存都是個問題,即使僥倖活下來了,現在也是些風燭殘年的老頭子了,有啥可怕的!”

陳金亭這麼一琢磨,心中底氣足了不少,甚至於對能否碰到日本鬼子還有些期待了。

“媽的,老子晚生了幾十年,沒趕上孫子們作惡的時候,這地方要真有幸存的鬼子的話,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非的給幾十年前那些無辜枉死的老少爺們姑娘媳婦兒報仇不可!”

搞歷史的,對於幾十年前的那場戰爭,瞭解知道的更為明白透徹,不誇張的說,陳金亭心中對日本人的仇恨不見得比憤青章飛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