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容予的整個胳膊都在顫抖,為了不被她發現,他直接把她推到了蘇岸的身邊。

他雖然喜歡賀桑桑,但是不想用這樣的苦肉計來博得賀桑桑的同情,尤其是在蘇岸這個情敵的面前,晉容予背過身的瞬間眉頭緊皺。

……疼死了。

賀桑桑剛才就察覺到了他替她擋了痛,她朝著晉容予的背影看過去,落寞中帶著幾分蕭條。

船身還在搖晃,蘇岸帶著賀桑桑找了一個房間裡相對安全的位置,把房間裡相對乾淨的被子扯了過來,包裹著賀桑桑的身體,儘可能地減少海浪打過來時,身體撞擊牆面的疼痛感。

“我沒事,你護著自己吧。”

賀桑桑拿著手機擔憂地看著蘇岸,他本來就下水救了晉容予有些脫力,如今又一路護著她,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他這麼折騰。

蘇岸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沒事。”

那邊的晉容予已經從相對牢固的衣櫃裡,找到了從裡到外一整套乾淨的衣服,隨即他又丟了一套全新給蘇岸,轉身進了浴室。

晉容予一邊要防止被甩出去,一邊換下了身上溼透了的衣服,等他換好衣服,後背都出汗了。

他把換下來的衣服丟到了地上,看了一眼鏡子裡臉色蒼白的自己,揉了揉發疼的胳膊,吐出一口濁氣,轉身回到了外面的臥室裡。

蘇岸見晉容予出來,走到可以及時護住賀行樂位置後,才拿著他給的乾淨衣服,去浴室快速地換了一身衣服,同樣後背也是一身冷汗。

雖然蘇岸會游泳,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內心對於大海的恐懼有多深,但看到晉容予掉落大海的一瞬間,他還是努力去救了。

黑暗裡呆久了,他差點就忘記了自己在光明世界裡的身份,即便如今他已經脫離開,內心還是留存了一方淨土,只有那方淨土裡的蘇岸,才是賀桑桑記憶中那個永遠不會傷害她的小哥哥。

賀桑桑緊緊地握住固定的扶手,這艘船從設計初期就考慮到了遇到危險時候的應對方式,多數傢俱都是直接固定好的,尤其是傢俱的門也都是封住的,需要用密碼才可以開啟。

屋子裡掉落的都是一些零散的擺件。

整個屋子裡,臥室是最乾淨的,蘇岸和晉容予其他手底下的人都在走廊裡,一個個拉住走廊旁邊的扶手,抵抗著風浪的襲擊。

蘇岸出來以後,沒有靠近賀桑桑,在她不遠處護著她,而後者一遍一遍地撥打著姜遇的電話,一直顯示無人接聽,她目光看向對面的晉容予。

男人一眼看穿了她眼神裡的疑惑,不屑解釋卻還是開口說道,“我給你的電話是好的。”

“但是你撥打電話過去的那個人,電話是好的還是壞的,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賀桑桑沉默了一會兒。

她看著手裡的電話,開始給姜遇和賀知琅發訊息,希望他們看到訊息的時候,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她在恐懼,恐懼因為自己害了他們。

還有……蘇岸。

她知道蘇岸是因為她來的之後,原本就有壓力,如今又遇到了海上難得一遇的風暴,她就覺得更加對不起面前的這個男人了。

唯一沒有愧疚的,可能就是晉容予了,如果不是他突然把她綁架,還帶到了船上,直接開到了海的中間,就不會有後面這一系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