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老者揹負雙手,站在一整個鬼武士軍團面前。

他似乎沒帶怕的。

看那份氣度與架勢,他不僅不怕,這鬼武士軍團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好像還準備讓鬼武士軍團全軍覆沒。

“這老頭兒誰,看起來好猛的樣子?”

鬼武士頭領沒有回答陳仁,而是翻身下馬,向著白袍老者走了過去。

龍鯨內甲一陣晃動,吐出了三個泡泡,一個泡泡上一個字。

曹,南,顧。

鍾閣閣主?

陳仁立馬抬腳將地上的泡泡踩碎,同時抬眼到處找清泉。

這種情況下,清泉躲的位置,絕對是最安全,最不容易被發現的。

放眼四處找了一圈,視線剛剛在一片廢墟角落裡捕捉到一抹白色。

那抹白色就已經消失在了虛空漣漪中。

好傢伙,這清泉直接跑路回地府了。

鬼武士頭領顯然也認得曹南顧,它走到曹南顧面前,摘下頭盔,微微行了一禮,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黃色的小冊子。

“我部奉抱犢山鬼帝之命,借道行軍,這是行軍公文,還請閣主過目。”

曹南顧抬手接過冊子,翻看起來。

過了小半盞茶時間,他才放下冊子,問道:“公文寫的華雲道,你等為何行軍紫雲道,而且還竟敢在城中行軍?”

鬼武士頭領雖然知道這鐘閣閣主不好惹,可還是沒把陳仁給供出來,只是說了一句模稜兩可的話。

“主上用兵,神鬼莫測,我等不敢揣測。”

曹南顧看著鬼武士頭領,眼神越來越冷:“將軍的意思是,行軍紫雲道,還是一道奇兵?”

鬼武士頭領也戴回了頭盔,回了句“正是”。

“老夫不懂兵法,只能告訴將軍,此道不通。”

說罷曹南顧右手微動,手中的黃色行軍公文,就被揉成了一團碎紙。

“閣主未免太過霸道。”

鬼武士頭領的右手,已經按在了馬刀之上。

就在此時,鐘樓之上金光狂閃,許多身穿白袍的人,從警世鐘裡走了出來。

看這穿著,應該都是鍾閣的人。

即便鍾閣來的人不少,陳仁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似乎很多年沒洗頭的樸三生。

樸三生身處高處,自然也看到了陳仁,雖然二人不熟,可他心裡還是有些嘀咕。

“這唱戲的怎麼老跟地府的人打交道,先是燕王,現在又是鬼武士軍團。”

眼見兩邊劍拔弩張,轉眼就要開打,陳仁只得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閣主大人,今晚的事情,其實另有隱情。”

曹南顧聞言看了陳仁一眼,只此一眼,陳仁就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

彷彿他只要敢胡編一句話,就會立刻身死當場。

即便感覺十分不好,陳仁還是硬著頭皮,將黃山河怎麼逼死楚紫兒,又殺了多少無辜之人,煉製魂丹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他還掏出楚紫劍,又指了指地上那個直到死,都沒能從崔員外兒子肚子裡爬出來的怪物。

“所以這為鬼武士大哥,其實是在行軍途中,中途改道幫了我一個忙。”

眼見曹南顧不為所動,陳仁只得繼續說道,

“此人所作所為,人神共憤,我有心殺他,替天行道,奈何實力不濟。最終還是這鬼武士大哥將他拿下,才算是避免了他繼續為禍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