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的大殿,一根根立柱宛如白玉,晶瑩剔透,又華貴逼人。

龍椅之上,一箇中年男子身穿龍袍,頭戴紫金髮冠,眉如橫劍,冷冷看著下方。

他沉聲道:“莫非你們都不認為朕是對的?莫非你們要造反?”

百官群臣,無一例外,都默不作聲。

中年男子笑了起來,大聲道:“既然眾卿都沒有意見,那便這麼決定了,整軍籌糧,厲兵秣馬,半月之後,進攻靈武。”

“不可!”

一聲蒼老的低吼傳出,終究還是有人站了出來。

那是一個老人,早已鬚髮皆白,拖著行將就木的身軀,但聲音卻中氣十足。

大柱國、太子太師、文臣之首、閣老學士、兩朝元老章泰文。

不,現在應該叫三朝元老了。

他看著上方的君主,大聲道:“陛下在時,曾親自言明,不可進攻靈武大地,此乃國策。”

“如今皇叔暫時統領朝政,只是監國而已,豈能改變國策,大興兵戈之事?”

“此時,還是等到女皇陛下回朝,再做決定為好。”

話剛說完,四下群臣便有聲音發出。

“雲太師糊塗!靈武無主之地,大夏已然出兵四年,南楚與光明神國亦蠢蠢欲動,東隋若無惡瘴森林之掣肘,也必然已經出兵。”

“此大好局面,千年罕見,為皇者,豈可眼睜睜看著開疆闢土的機會溜走,獨獨便宜了大夏?”

“不錯!雲太師,你終究還是太保守了。”

“女皇陛下已經失蹤四年,太子也失蹤四年,這保不齊還有下一個四年,甚至四十年,四百年。”

“難道我西晉要一直等下去嗎?國運如逆水行舟,不榮澤衰,豈能不居安思危,豈能不思進取?”

與此同時,章泰文陣營的官員也跟著吵了起來,整個大殿喧囂不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吵鬧才慢慢停歇,眾人紛紛把目光看向了大殿最前方的中年男人。

他此刻的話,幾乎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西晉國師,歐陽商傾!

無數道目光匯聚在他身上,連坐在龍椅上的監國皇叔,也是笑眯眯地看著他,表情似討好,又似乎是威脅。

歐陽商傾並沒有看向前方,也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是淡淡道:“監國,何為監國?代行女皇之職責也。”

“既是代行,自然沒有資格改變女皇陛下定下的國策。”

皇叔的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下方群臣也有人怒目而視。

歐陽商傾語氣很平靜,繼續道:“另外,我希望不要有人再說什麼‘女皇陛下不會回來了’這樣的話。”

“莫說直言,就算是隱喻也不行。”

“這是我的態度,我想我表達得很清楚了。”

說到這裡,他終於抬起頭來,先是看向百官群臣,再抬頭看向龍椅上的皇叔。

他一字一句道:“所以,以後有人敢對女皇陛下有任何的不敬,無論是言語上,還是行為上...我都會斬其頭顱,懸掛於宮門之外。”

“否則,你們真以為我的這個國師,是個擺設了。”

說到最後,他身上湧出一股恐怖的威壓,直直朝四周席捲而去。

誰也不會懷疑歐陽商傾的實力,他曾和木宗寧尋凡大戰三百餘招不分勝負,是實實在在的巔峰法則宗師,天下罕有對手的存在。

而此刻,在西晉皇宮的翰林院學堂中,也傳來一聲聲呼喊。

一個身穿金衣的少年,大約十七八歲,正指著一個姑娘,大聲辱罵著。

姑娘大約十六七歲,出落得亭亭玉立,美得青澀又精緻。

她像是天的女兒,像是以大地為母親,故鍾天地之靈秀,集日月之精華,明眸皓齒,瓊鼻玉膚,如仙子如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