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哭了。

易寒甚至會懷疑,這裡真的是幻境嗎?

為什麼兆曦會記得一切,也會記得一切感受,一切情愫。

這是幻境無法琢磨到的東西啊!

......

西極域以西,小喜山之巔,宗什喀巴寺。

金殿佛堂,無數雕像林立,數千高僧盤坐,雙手合十,禪唱不息。

岡仁波齊菩薩枯瘦如柴,但身上卻散發著純淨的金芒,頭頂的五蘊之光璀璨無比,似乎有梵文飄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長嘆一聲:“阿彌陀佛!”

數千高僧也雙手合十,齊聲道:“阿彌陀佛!”

岡仁波齊菩薩看向身旁盤坐的老人,低聲道:“紅沙,你感受到了嗎?”

紅沙羅漢點頭道:“南蠻以南有大正覺,佛念掃過小喜山,令無數雕像復甦,無數佛器覺醒。”

“那一股佛念威嚴肅穆,莊重萬分,乃佛陀之相,掃山而過,直入金鐘。”

岡仁波齊沉默了很久,才道:“紅沙,此番結束,你便下山去吧。你已將成菩薩了,果位就在紅塵。”

紅沙羅漢笑道:“心在哪裡,佛就在哪裡,菩薩,與我一道去往金鐘吧。”

“善哉善哉。”

岡仁波齊站起身來,與紅沙羅漢一道徒步走出大殿,於是便看到前方雪峰之巔,一座比宮殿還大的金鐘懸掛著。

金鐘之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盤坐,面容絕美,臉色蒼白,沒有任何生命氣息。

他們來到官兆曦身前,雙手合十,深深鞠躬。

岡仁波齊菩薩道:“在大約三個時辰之前,她誕生了一縷生命的波動,因那一道佛念,她的靈魂似乎有復甦的傾向。”

紅沙羅漢道:“我們本以為,她已經堅持不住了,已經將要被純粹的力量奪去軀殼了,但沒想到,遠方的一縷佛念,竟然讓她的靈魂又堅持了下來。”

“菩薩,那一股力量超越神靈,超越這片世界,她如何擋住的?”

岡仁波齊菩薩搖了搖頭,道:“不知啊,照理說,她連一個呼吸都撐不住,但她卻足足堅持了三個多月。”

“她的靈魂無比堅韌,她的道心如此堅固,她是天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正覺。”

“難以想象的是,她的靈魂終於崩塌,在即將被邪惡力量侵蝕的那一刻,又重組復燃,創造了不可思議的奇蹟。”

紅沙羅漢道:“佛念可以幫助她?”

岡仁波齊菩薩搖頭道:“不應該,我們都看得出,她不是佛的門徒,而是羅天的女兒。佛念幫不了她,應該是其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