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殿中,萬江流猛喝了幾口茶,卻依舊壓制不住憤怒的心。

他強行端坐,雙手隱於袖中,卻是已然緊握拳頭。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萬凝脂才走了進來,坐在龍椅上,女皇姿態顯露無疑。

萬江流當即道:“母皇!為何相讓尋龍州,讓易寒那廝名冠天下!”

萬凝脂眉頭微微一皺,瞥了他一眼,一股氣勢油然而生。

萬江流身影劇震,只覺整個人都平復了下來,滿頭的大汗。

直到此刻,萬凝脂才道:“你問的是相讓尋龍州,還是易寒名冠天下?”

萬江流低下了頭去,小聲道:“二者都有。”

萬凝脂道:“易寒名冠天下是他的事,與西晉何干,與你何干?”

萬江流說不出話來。

萬凝脂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椅子的扶手,緩緩道:“你是西晉的太子,你早已名冠天下了不是麼?”

“是。”

萬凝脂再道:“若你拋開身份,又能名冠天下嗎?”

萬江流張了張嘴,臉色有些白。

“一個年輕人,不成熟是正常的,即使是一個大王朝未來的儲君,也需要時間去磨礪。”

“所以你在狼齒石林的表現並不好,我也未曾責怪你。”

說到這裡,萬凝脂話鋒一轉,冷冷道:“但你若是自甘墮落,因同輩優秀而生嫉妒之心,那我可不饒你。”

萬江流連忙跪到在地,急道:“母皇,兒臣並非嫉妒,而是易寒他...他是敵人,所以兒臣才不願他過於風光。”

萬凝脂道:“不,你錯了,無論是敵人還是朋友,你的目光都只該在自己身上。”

“若能讓你得利,管他是朋友還是敵人。”

“你是太子,不是修煉界的修者,你的眼中該是大局利益,王朝前途,而不該是情緒。”

“若你依舊無法擺脫情緒,那麼你適合做修者,不適合做太子。”

這一番話,讓萬江流冷汗直流。

他深深吸了口氣,不敢再嘴硬,只是恭敬道:“兒臣知曉了,謝母皇教導。”

萬凝脂沉默了片刻,才嘆了口氣,道:“若你有易寒一半的本事,我又何必擔心西晉的未來,太子啊,你需要成長的地方太多了。”

萬江流低著頭,臉上卻是不服。

他易寒不就是運氣好麼?趕上了瘟疫,趕上了我西晉糧食危機和毒獸危機,他不過是個武夫罷了,有什麼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