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握拳,眼神冰冷無比。

吳遠山在旁邊縮著頭,低聲道:“總旗大人,司主怎麼說?”

楊武瞟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道:“還能怎麼說?臭罵了我一頓唄,說我沒用唄。”

“僅僅兩天時間,又失蹤了足足兩百多個兒童,總計已經三百四十多個了。”

“這還是在靈玄司和官府衙門共同看管之下發生的,司主不打我耳光,都算是對得起我了。”

吳遠山也不禁嚇了一跳,駭然道:“兩天,又失蹤了兩百多個?老天爺,哪個混蛋在背後搞這種事啊。”

楊武搖了搖頭,道:“魏伯明就在青州靈玄司,訊息要是傳到他耳朵裡,那我和司主就算是丟人丟到家了。”

“武州那邊,皇族派出的強者也在路上了,估計最多七八天就會到,紙快包不住火了。”

吳遠山瞪眼道:“不是說半個月嗎?這才三天啊!”

楊武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石板失蹤一案,上頭很急迫,所以提前出發了。”

“現在司主要求我在六天之內結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吳遠山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問道:“大人,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六天之內無法結案呢?”

楊武瞟了他一眼,淡淡道:“那這個案子就肯定瞞不住了,失蹤三百多位兒童,查不到一點線索,青州靈玄司就會淪為整個靈武國的笑柄,甚至鄰國都要嘲笑我們。”

“我肯定是完蛋了,司主也完蛋了,你吳胖子也別想好過。”

“咱們青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部都要洗牌。”

說到這裡,他又冷笑道:“不單單是青州,武州王都那邊,整個靈玄司都不會好過,朝廷內肯定是不好意思說什麼話了,權力會被大大削弱。”

吳遠山驚聲道:“這麼嚴重嗎?”

“三百四十多人!吳胖子!你以為是三百四十斤大米嗎?”

楊武氣得一拍桌子,然後深深吸了口氣,嘆聲道:“其他的旗官都是些有勇無謀的蠢貨,整天就知道殺殺殺,你倒是有腦子,但又被官兆曦之事牽連,現在屁都不是。”

“我楊武手裡缺人啊,上一任司主,把人才都帶走了,留下的都是廢物。”

吳遠山縮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出。

楊武喘著粗氣,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易寒的情況怎麼樣了?”

吳遠山苦笑道:“受了那麼重的傷,又被魏大人的氣勢震出了內傷,還被催眠審問...楊大人,我侄兒只是個普通人,沒有修為的,哪裡經得起這些摧殘啊。”

“這才兩天,他當然還沒有恢復。”

楊武又拍了一下桌子,低吼道:“魏伯明這個蠢貨,要不是他,易寒的傷也不至於這麼嚴重。”

“你等會兒去庫房領一些丹藥,帶給易寒,他是我靈玄司的人,因為阻止流沙幫才受傷,這是工傷,應該得到照料。”

“讓他好好養傷,我楊武當天沒護住他,今後絕不會讓他再受委屈。”

吳遠山連忙點頭。

......

易寒洗了個澡,重新換了一套衣服,整個人精神煥發,渾身充滿了力量,大步走到對面周家去。

易斂正坐在涼亭中喝酒,他寒暑不侵,外面雖然冷,也奈何不得他。

“嗯?”

但當他看到易寒之時,卻驚異地站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眉頭緊皺。

易寒疑惑道:“看什麼?”

“你...武道第一境?”

易斂把酒杯放下,愕然道:“兩天沒出房門,你是在修煉?”

易寒點頭道:“眼神還挺好使嘛,不錯,的確是塑筋骨之境,要不要試試?”

易斂沒有說話,身體直接射出,一拳轟然朝易寒砸來。

易寒雙眼微眯,那長久以來的戰鬥記憶自動浮現,輕易躲過這一拳,側身一掌掠過易斂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