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把神曦女帝帶回了家,這一晚易寒怎麼也睡不著。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看著窗外的月亮,怔怔出神。

在這靜謐的夜中,一切的情緒都變得平穩,他無數次問自己,在還未成長起來的情況下,就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算是衝動嗎?

但每一次他得到的答案都是:算是衝動,但就憑“神曦女帝”這四個字,什麼樣的衝動都值得。

他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搏命,是他最擅長的事。

所以他不會放棄這次機會,即使有再大的危險。

而且,十年的時間不短,卻也不長。

要面對足以顛覆世界的災難,必須要變得強大,官兆曦的作用不僅僅是保護自己,她的確也可以是自己的領路人。

畢竟歷史典籍的描述太寬泛、太粗略,不足以認識這個真正的世界,但官兆曦可以做到帶著自己前進。

很快,他又想到了死之前的那一幕,漫天的血眼、獠牙、觸鬚、腥風。

那顯然是一個無比強大的惡魔,它吞噬了整個世界。

這意味著,持續千年的大戰最終失敗了,羅天世界還是毀滅了。

作為軍人,打了十五年仗,見證了那麼多眾志成城的奇蹟,易寒終究是對這片土地有歸屬感的。

他不甘心無數人的犧牲,卻只換來這樣一個結局。

如果可以,如果有機會,他會利用自己熟知的歷史,幫助羅天世界規避災難,贏得戰爭的勝利。

雖然那些東西還太遙遠,但讓自己變得強大,無論是修為的強大,還是勢力的強大,都是有意義且有必要的。

這意味著,十年內,自己不但要修煉,還需要囤積各種資源,建立自己的勢力。

見證過戰爭殘酷的他,深深知道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急迫要做的事。

時間其實很緊。

“嘭!”

門突然被一掌推開,巨響把易寒嚇了一跳。

他翻身而起,已然看到易斂端著燈大步走進,以極快的速度扣住了他的脈搏。

兩三個呼吸後,易斂放下了他的手,淡淡道:“脈象平穩,你果然是在騙我。”

易寒無奈了,刺激穴位掩蓋脈象的方法,本就短暫,兩三個時辰自然就會恢復正常。

他出於謹慎的目的,本想著天亮之後繼續給自己扎針刺激穴位,沒想老爹大半夜就闖進來,直接殺了個措手不及啊。

老玄捕就是牛逼啊,不按套路出牌。

“說吧,為什麼保她,為什麼帶她回來?”

易斂坐了下來,面色平靜。

易寒知道,這一遭是躲不過了,必須一次性解決問題。

他看向老爹,緩緩道:“你為什麼又常年冷著個臉,脾氣比狗還臭?”

易斂眉頭一掀,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逆子什麼時候敢跟我這麼說話了?

他凝聲道:“你說什麼?”

易寒道:“你脾氣臭,苦大仇深,跟全世界都欠了你錢似的,為什麼?”

易斂回頭,拿起了一件長衣,右手一震,靈氣將其擰成了一根繩,就要開啟家暴模式。

而易寒連忙道:“停!我來說!因為你不爽、不甘、不服氣,心中有恨。”

“你明明有能力,卻因為沒有背景而無法升官,又因為追求真相得罪了大人物,被逐出了靈玄司。”

“這些不公,都是你遇到的,但又無力改變,所以心中一直有恨意,這些年也不甘心。”